“就说前阵子吧,军中缴获的西夏战马实在太多了。选了长相不怎么样,体态不强健的都送给了士卒。每人能分到一匹战马。有些带伤的,只要有善于养马的马夫调理一番,就能恢复如初。要是这样的战马,在京城少说也得卖上千贯,可惜在肤施城卖不起价,最好的才两百贯,差点就一百贯出头的样子。兄弟们把马卖了,钱敞开了花了一阵,还能给家里寄去五六十贯。”
咕咚,羡慕到吞口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凤路的士兵嫉妒地都想要将鲁达仍汤锅里了,听了这家伙的话,以后的苦日子还过不过了?
其中一个最健壮的汉子,眼神不善的看向了鲁达,冷笑道:“兄弟,你说这话是何意?”
“兄弟们,机会来了。我猛虎营要扩军,只要来,就有官做。”鲁达一指开口的壮汉,问:“兄弟是两长吧?”
“不是,伍长。”管五个人的壮汉很寥落,有种在父老乡亲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沮丧。两长,可是管着二十五人呢?
鲁达拍着胸脯表示:“这不是埋汰人吗?兄弟,来哥哥这里,我给你个卒长,怎么样?”
大汉愣住了,卒长,管着一百人,也有说法叫百夫长。这在军中已经是有品有级的官身了,就这么容易就能获得吗?
当然不能。
鲁达蛊惑道:“兄弟,你们几个也听着。我这个指挥现在空无一人,你们来,除了指挥不能给你们之外,其他官职按你们能带来多少人,有一个算一个,来五个人做伍长,来十个人做什长,要是来一百人,给个卒长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兄弟们呐,你们想过没有,做当兵,一个月才三贯六,怎么够花?”
“没你们京营多,咱们西军的军饷属于禁军第二档,只有二贯八。”
鲁达一拍大腿,猛然道:“可是你知道卒长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吗?京营里是二十五贯啊!兄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时还不想着搏一把,更待何时?”
汉子被二十五贯的俸禄激红了眼,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默之中。鲁达知道这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对方心动变行动:“要是跟着将军,成为将门也未尝不可?”
五品武官,就能恩荫家族子嗣,算是最小的将门。
这样的门第,对于诗书传家的世家来说,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对于只有一身武艺,却没有机会出头的普通武人来说,却有着莫大的新引力。而且李逵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家将军是皇亲国戚,军功只要虚名,不要实惠,只要立功就能受赏。我家监军是进士老爷,文官虽然看不起咱武人,但是却不屑于吞了大伙的军功。还有陛下身边的宦官,这位郝随郝公公可是能给陛下写秘折的大宦官……”
“行了,鲁兄,别说了。你也知道,我家将军也不好惹,要是人去了你们的军营,万一我家将军来要人。我等被讨要了回去,少不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