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而空。
同时,周公瑾从那些投机商人手中搜查而来的锦鲤花也已经入了营,加上远在数百里外的郡县也已经将药材装船,整个瘟疫的态势已经被完全控制。
但相比较那些病人,秦轲却是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就像是一棵原本轻壮的树苗失去了雨露,渐渐枯萎。每日被木兰“捶打”,就算是一个铁人也早已经变成了烂泥,秦轲所修行的气血也早已经在这样的连番锤炼之下,几近干涸。
一个气血修行者如果没有了气血,还能称得上气血修行者吗?
周公瑾一开始还每日旁观,到了后面,干脆也就眼不见为净。
而阿布和张芙几乎是天天在照料着这样虚弱的秦轲,他们也试过去求木兰,但木兰那张素净带着英气的脸上仍然平静,双眼宛如古井般深邃——她拒绝了两人的请求。
秦轲仍然每日必须承受木兰的战刀,许多次,甚至都不用木兰动手,虚弱的秦轲都几乎拿不稳那柄已经满是缺口的钢剑,要迎接木兰那蕴含可怕力量的战刀,简直就像是一场天灾。
而就在某一天,秦轲终于一觉不醒,身体浑身发热,躺在床上因为一场重病而说起胡话来。
“药好了。”阿布几乎是在药刚刚煎好的那一刻就端了过来,滚烫的陶碗蕴含着烫手的热度,他两只手交换着去捏自己的耳垂,一边走一边掀开帐篷。
满面愁容的张芙正坐在窗前,清丽的面容也消瘦不少。
“我来吧。”她轻声道,接过药碗的那一刻,她分明眉头一挑,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来,她那双娇生惯养的手少有做重活,在这种时候,甚至还不如阿布。
但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把药端到了床前。
秦轲的额头烫得吓人,双眼紧紧闭着,倒是嘴巴还张开着。阿布和张芙两人把它扶了起来,在他背后垫上俩枕头,张芙吹了吹,缓缓地给秦轲喂下一勺汤药。
秦轲却皱起了眉头,又像是个孩子一般把药给吐了出来,倒是让张芙慌忙地擦他的下巴。
秦轲嘟着嘴,脸上一副丧气的表情,说出几句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话:“师父我再也不偷吃啦,不能罚我吃黄连,很苦的。”过了我一会儿,他改了话头道,“爹我不饿……就剩下这么一张树皮啦,你给娘吃吧。”
接着,他开始嚎啕大哭:“娘,我妹妹呢?”
阿布笑着笑着,却莫名地红了眼眶,张芙坐在床沿,耐心地给秦轲擦拭着眼泪,这么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位慈母了。她轻声地拍着秦轲的背,安慰道:“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妹妹也在呢。”
秦轲神情放松了些许,咕哝着:“嘴里好苦,肚子好饿。”然后又昏昏沉沉地熟睡去。
张芙喂不进药,只能是先把药碗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想额一会儿,她转过头,看着阿布,犹豫着:“他……的爹娘,还有妹妹呢?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