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听说高大将军和卢老有些旧交,想来解决你身上的事情也是顺手为之。”
秦轲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并没有显出愉悦的神色,只是站在原地,不发一言,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公输胤雪露出如花笑颜,似乎是从秦轲脸上看到了令她出乎意料的迟疑,很贴心地靠了上去,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道:“不必担心我,原本等我整理好公输家的事情,也得动身去行州赴任,即便多留你几天,也终究事务缠身与你聚少离多。高大将军的事是大事,你身体的事情也是大事,日后你若有心……可以给我写信,我会仔细看的。”
“还有,记得我说的那句话。”
秦轲恍恍惚惚地回想起那一晚,想到公输胤雪或许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要放弃,不禁越发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但其实他们两人都很清楚,当那个听起来很是荒唐的计划开始的时候,就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这条路终究还是会走到头的。
他和公输胤雪,注定了只能是彼此的过客,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偶然相遇,又在一个看起来十分恰当的时间,必须挥手告别,从此以后南辕北辙,天各一方。
“对不起。”秦轲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踟蹰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公输胤雪依旧是淡淡地笑着,从缕清两人关系之后,她也变得明朗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个约定,你不必承担起这份不属于你的责任。”
然而她的坦荡,却让秦轲心里的内疚更加浓郁。
她的这份情,大概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了了吧。
五天后。
早春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像一双双力量无穷的手,鼓起了大大的船帆,而在船帆之下,大船破开破浪,掀开脆薄的冰片,驱赶跃起的大鱼,快得就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
而在大船上,有人忙着捆扎缆绳,有人忙着追赶滚动中装满了活鱼的木桶,有忙着在这样的摇晃起伏之中擦着甲板,满满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当然,之所以所有人都能这般放松并且按部就班地做着事情,自然也是因为这条大船足够稳定,即使已经张开了所有的风帆,两岸的景象后退得那样快,却也不至于出什么问题,甚至还有人能在这种时候忙里偷闲,小小地喝上一口烧酒暖身。
秦轲倚在栏杆上,望着那远处正在不断放大的高墙发呆。
严格来说,是高墙后的城池。
天下第一城,前朝的国都,墨家如今的权力中心,稷城。
某种程度上,他如今也算是墨家子民,只不过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一座雄城。
对于一穷二白的墨家百姓来说,这座雄城就好像只是一个名字,又或者是梦境里的一处地方,那样的高远,几近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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