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的是,薛洋却冷冷地泼了她一盆冷水:“哪里有这么简单,对于孙大人而言,我们这些人,身份太过低微,根本不值得他去拯救,甚至对于他而言,现在最好的法子说不定是派人把我们挨个杀了,这案子也就彻底成了无头的悬案了。”
说完,他把目光转向那个神色略带几分愤怒的蛮人,这个人的存在,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个蛮人叫古日图,是那一支蛮人商队里仅存的最后一人,事实上,如果不是薛洋及时找到了他,恐怕他早死在那些前来灭口的黑衣刀客手中了。
薛洋在知道那几箱盔甲被查出之后,先是想法子逃脱了薛府,然后隐藏数日又去了那间用来相互联系的货栈。
他的本意,是希望联系上那个幕后的贵人,找到薛家最后一线生机。
但没想到才刚刚到达货栈的时候,一场屠杀已经基本到了尾声,所以他只得匆忙地救下了古日图,并且靠着和老供奉两人合力,才从那几名刀客手中逃得一条性命。
临走之前,他也注意到那些死人身上的刀口,均是呈现出被他刀法所杀的样子。
显然,那时候的孙同就是想把脏水直接泼到他的身上,借此来断了线索。
孙同身为太常卿,多年在宦海沉浮到今日,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这种断后的手段对于他来说再容易不过,或许就连现在,这片建邺的夜色之中,都潜藏着孙同的探子,只要几人暴露,随之而来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追杀。
“所以,我们真的就没有任何法子了么?”公孙离困难地开口道。
薛弓留下了这八个字,或许正是想向薛洋说明,这幕后之人有多么强大,对于他们这些蝼蚁而言,就连复仇的能力都没有。
整个房内陷入了一阵令人绝望的死寂,桌上的蜡烛也因为燃烧殆尽,而变得越发昏暗起来。
或许,可以把这个消息交给校事府,继而交到诸葛宛陵手中,就能换薛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命……
“不……既然大哥明明知道孙家的事情,可他在狱中什么也没有说,宁肯忍着刑罚也要保守这个秘密,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薛洋想到这一点,一股寒意就从心中不断地向外涌出。
他并不是薛弓,也并没有那么缜密的思维,要从这样的乱局之中找到一条薛家的生路,几乎比登天还难。
但他只能逼着自己去想。
就在这时候,沉默许久的老供奉轻声开口道:“副帮主,如果我没有猜错,帮主之所以死也不肯在校事府的刑罚下开口,就是为了保你一条性命。”
“怎么说?”薛洋顿时怔住了。
他很清楚,老供奉跟薛弓相识多年,彼此之间早已经情同手足,甚至因为阅历与年龄的关系,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知己,或许比他这个亲弟弟还要亲上几分。
自然,老供奉对薛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