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显得豁达,一只手从马上解下皮囊痛饮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把孙青看成是什么神仙,可就我看来,他距离当年的大将军,黄老将军他们,还差得很远。”
秦轲接过黎柱扔过来的皮囊,从那股刺鼻的味道可以猜到皮囊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烈酒,因此也知道了黎柱那颗死战之心。
也对,若没有做好战死的觉悟,谁会来到这片战场上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饮下一大口,又递给阿布,但阿布摇了摇头,把它递给了麾下的其他将领,让他们分着去喝。
一皮囊的酒并不多,只不过分了七八个人就已经几乎干涸,但他们发出的呼声,却排山倒海一般向着前方压去,镇住了蓄势待发的青州鬼骑。
他们有醉意,是因为出征前就已经在宫中痛饮过一碗烈酒,那些华贵的官窑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要比陈旧陶器碎裂时更响亮,更清脆。
而他们没有喝上一口酒却能发出震天的怒吼,是因为他们澎湃的热血早已经比烈酒更加滚烫。
雷军从当年一战之后退居建邺,变成了这安乐之都的守门人,可谁又想过他们也曾在夜深酒醉之后,梦见铁马冰河?
“攻!”战鼓猛然敲响,两军就宛若黑色流水一般轰然相撞,激荡起漫天的血花。
这大概是在场年轻人第一次见到雷军的战斗,尽管他们年龄已经逐渐老迈,身体也多有残缺,但他们进攻的威势却丝毫不弱于青壮精锐的青州鬼骑。
长戟树立起一片森林,锋芒之下就连青州鬼骑都不得不心生恐惧,并且被迫地让开一条道路。
秦轲站在步军阵形之中,一手长枪准确地刺中战马的脖颈,小宗师境界的强大气血力量之下,就连马匹胸前的牛皮马铠都无法承受。
马铠破,战马血涌如柱,马上的骑士也随着马背的翻覆而滚落下来。
这名骑士显然是有修为武士,气血在他胸中澎湃翻涌以至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有力。
而在战马翻覆的那一瞬间,他看似狼狈实则已经迅速扔掉了长枪,磨快的腰刀宛若一道流光,随着一刀斩出,便是破开一根长戟,而后双腿一跺,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猎豹一样撞进了人群!
“王硕!”秦轲看见那张沾着马血的脸,终于认出这个曾经也在太学堂学习的学子。
在荆吴,王家也算是树大根深,直系、旁系子弟众多,而在太学堂建立起来之后,王硕也作为第一批学子被送进了其中。
想到这里,秦轲就想要放下手中长枪去拦截。
然而还没等他真正做出动作,一只苍老粗糙的手就用力地按在了肩膀。
“守住你的位置,我们雷军还没有沦落到什么事情都需要你们解决的地步。”那是雷军的前将军胡涛。
早已经是知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