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弟子,涂月宫现今只有三个弟子,他为大师兄,是冬主从小养大的,对月浮宫宫主们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他并未觉得方才的话不妥,朝秦峰一笑,“我月浮宫上下皆认为普天之下谁又能比谁高贵,我们向来是能者居位,无关年龄与地位,谁行谁厉害谁便可上。任道友若觉得我们月浮宫设乐坊,爱听曲赏舞,凡念过重,有失仙家风度,大可上我月浮宫一较高下,证明你说得对。”
陆见雪甚至做了个请的动作,顺着他手臂扬开的方向,是船厅,此时船厅的主座上,是月浮宫十二宫主的两位宫主。
任肆禾闭嘴了,神色不自然地别过脸。
他的师弟倒是没什么变化,一脸“原来如此”,仿佛方才说出那些话的不是他一样。
陆见雪见众人不再说话,眉眼弯弯,目光一转,又回到黎袖则身上。
黎袖则只觉得忽一阵寒风吹来,手臂哗啦啦长出一层鸡皮。
“陆道友。”
直到站在船厅口,黎袖则终于忍不住了,抓住自家师叔的手臂给自己壮胆,问道,“请问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嗯?”陆见雪发出疑惑的声音,趁机光明正大地将黎袖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有啊,黎道友怎么问我这个?”
“那、那你……”
“那陆道友为何一直盯着他看?”
明致看着无妄山的弟子在大厅里落座,转头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正想说些什么,回头就看到黎袖则一脸求救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话到嘴边便替黎袖则开口了。
“这个……”陆见雪眨眨眼睛,故意卖了个关子,“待会厅上,明仙师与黎道友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说完,他撩起纱帐就打算进去了。
然而,一只手伸过来拦下了他,手臂上,一只胖得看不出脖子的肥啾歪着脑袋,用绿豆般大小的黑眼睛瞅他。
“把话说清楚。”
明致感觉到黎袖则更慌了,仿佛他的提线木偶似地拦下陆见雪。
陆见雪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做噤言动作,表示:“不行。”
然后,他弯腰从明致的手臂下穿过去了。
叹口气,明致让小肥啾飞回他的肩膀,对黎袖则说道:“师叔尽力了。”
听着方才那段莫名其妙的对话,黎袖则更方了,心里一百个各种各样的问号好似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带起来的风沙能将他淹没。
依次在厅上落座,明致甫一坐下,就感受到上方传来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冬主看过来,极度哀怨的视线。
明致状若自然地迎上她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不出意外地,拾贰子的眼神更哀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