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小豆子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的程蝶衣总会偷偷摸摸到湖边看那群孩子练习。俞瑾知道后也没有阻止他,给小家伙带了个附身符咒,叮嘱他出门要小心。
程蝶衣成功地和这群孩子们一起练习。班主看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收了俞瑾一大笔“学费”,这个时候可是把程蝶衣当作金主看呢。
想想未来发生的事情,看看身边那么小的蝶衣。俞瑾拍拍头,又是要为自己的心软买单的一个世界。又要开始劳心劳力,未雨绸缪……
俞瑾在这个胡同买了另一座小院,趁着程蝶衣出门学戏的时候,就会到院子里见一些陌生面孔。只要蝶衣回家,俞瑾便陪着他读书习字,偶尔出门逛逛,给他买些东西,带他看看戏。
时间转瞬即逝,程蝶衣已经十八岁了。原本瘦瘦小小的小豆子,如今在俞瑾的调养下已经是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程蝶衣。
而俞瑾现在长相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小时候说俞瑾是小豆子的舅舅都不会有人怀疑,可是现在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年龄并无多大差别。
程蝶衣对于戏曲有天赋,并且他肯努力。虽然并非从小在戏班长大,但是下的苦功夫可不比在戏班少。
蝶衣对于京剧就是有一种痴迷疯狂的劲儿。常常一学起戏来就忘记自我。一开始,程蝶衣决定学习的初衷是很复杂的:可能是听到俞瑾不经意哼的那几句戏腔,可能是最后在母亲怀里看的那一场表演,也可能自己听到戏曲时心里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归属感……总之,开始之后再也停不下来了。
庭院中,程蝶衣一袭戏服,身段绝佳,嗓音婉转动人,“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俞瑾一边给兰花浇水一边看着程蝶衣,听到他的戏,不由问道,“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蝶衣以前唱的不是这个吗?”
“你唱得我怎能唱不得了?”程蝶衣眼睛一挑,水袖一甩,质问道。
“行行行。没大没小……”俞瑾嘀咕。继续浇水。
“你最近很忙吗?最近老是看不到人影。又出去找人了?”程蝶衣看着院中的戏服,貌似不经意开口。
“嗯嗯。”俞瑾动作不停。
程蝶衣低声开口,“前几日班主让我去他们戏班唱场戏,我答应了……”
“嗯,记得戴好护身符。”俞瑾叮嘱道。
“我……你去不去?”程蝶衣直接走到俞瑾身边。
“什么你你你的,能不能叫哥哥?”俞瑾伸手敲了一下蝶衣的脑袋。
“……不能。”程蝶衣扭头,一双耀眼的星眸满是别扭,“我去唱霸王别姬。”
“你又唱虞姬啊?”俞瑾眉眼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