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大概都没有这个资格。
而即便是他,那希望其实也渺茫得很。
净音自己在心底想了想,才又再抬眼去看那铭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不知怎么的,明明净音仅仅只是通过手中铭牌与净涪联络,这会儿眼前却浮现出了净涪平平静静的双眸。
净音一下子竟又沉默了下来,连那原本到了嘴边的话都散了个干净。
净涪似乎察觉到了净音这边的迟疑,也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了等。
半响之后,净音摇头,对那边说道,“不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自己案头上堆得满满的卷宗,对净涪那边说道,“我这里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可抽不出身去担起竹海那边的担子。”
他到底只与净涪说了这么一句,旁的什么都没提。
没提要不再在妙音寺或者佛门中寻一寻,他更没提左天行在道门里的地位与权柄。
净音觉得,既然这些问题他都能够想到,净涪自然也不会不曾顾虑过。可到底,师弟他还是选择了左天行接下这份缘法。他觉得,他这师弟显然有其他的考量。
那些他在妙音寺佛子位置上看不到也不想看到的考量。
净音又是暗自叹了口气。
净涪也只是沉默,没趁此机会多说什么。
倒是净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出来,“师弟,你觉得......”
他话说到一半,竟是就停住了。
净涪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幸灾乐祸,就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嗯?”
“不,没什么。”
净音说这话明显没什么真实性,但净涪也没多问,毕竟就他对净音的了解,这会儿净音的那点小情绪,还真不是冲着他去的。
大概,就是因为左天行......
净涪又随意地说道了两句,便断去了与净音的联络,收起了手中铭牌。
净音却没像净涪那样干脆,他拿着手里已经黯淡了灵光的铭牌,目光无意识地望入虚空,表情说不出的怅惘与混沌,全然不知他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可要净音自己说,却是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究竟来。
好半响后,净音才收起了手中铭牌,抬手揉了揉自己脸上的肌肉,重新在案桌后面坐了,又捡起那被他自己放下的卷宗。
他只将卷宗拿到手上,还没继续去看那卷宗上的内容,竟又笑了起来。
“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妙音寺佛子而已,就已经忙成这样了,左天行,他真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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