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各在竹楼的主楼中坐定之后,童子亲捧了茶水送上来。
左天行饮得一口茶水后,便将杯盏搁下,与身边的文竹说话。
净涪坐在左天行的另一侧,只捧了茶盏在手,偶尔啜饮一口茶水,倒是没有作声,只沉默地听着。
可即便如此,竹楼里的异竹们也仍然分了一部分的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时刻关注着他的态度。
正与文竹等一众异竹客套的左天行看得清楚,但面上神色不动,稳稳当当地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来意上。
“......这些,便是我这段时间思虑过,为景浩界特意拟定的方案......”他边说着,边从储物戒指里摸出许多份玉简来,一一分发给座中众人。
自然也包括了净涪。
净涪双手接过。
那一瞬间,两人目光碰撞,净涪清晰地看见了左天行眼底的平静。
识海世界里,心魔身转了目光来看出,一时扬起长眉,轻“啧”了一声,道,‘看来,左天行确实是有所长进了。’
本尊对这些全不在意,只佛身往识海世界里回了一句话,‘他若真那般混沌,又怎么会是左天行?’
心魔身也是笑了一下,‘看来,我们也不能懈怠了。’
虽然净涪三身的修行从来勤恳精诚,但这一刻,眼见着这位已经被他们抛到身后的过往对手的成长,净涪还是禁不住又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遍。
本尊这会儿倒是点了点头。
佛身也只微微阖首,便极是自然地将目光从左天行身上收回,分出神识察看玉简中的内容。
左天行其实能察觉到净涪那一刻的审视与之后那未曾遮掩的一点小惊讶。
他面上分毫不显,心里却在嗤笑。
非是在笑净涪,而是在笑他自己。
他不过隐忍了些许,净涪竟就惊讶,他在净涪这位老对手眼里,就是这般受不住气,不懂忍耐的人吗?
左天行垂着眼,趁着转身将玉简递送到一位异竹手上的那点空隙,快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往昔的行事,又不得不承认,前几年的他或许真就是如这位老对手所猜想的那副模样的。
他骄傲,且为自己当年及往昔的成就所自傲,秉持着身份,轻易不愿受外人折辱。他也已经许久许久,或者说,从来就没有经受过如此差别的待遇。
特别是在那已经遥远到不可追寻的上一世里,左天行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是镇压景浩界一方的巨擘,虽然还有一个皇甫成与他分庭抗礼,可是皇甫成也只在魔门中独尊,真走出了魔门界域,皇甫成还是得低他一头。
故而纵然有如同今日这般的待遇差别,那更被厚待更得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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