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眼神复杂。

龙小山淡淡道：“师天师，应该明白，你现在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再动用这件灵器了。”

师正卿闻言，苦笑一声。

他当然明白。

虽然龙小山救活了他，可终究他已经是百岁高龄，破镜不能重圆，他的身体遭此重创，就算龙小山用灵丹将他从鬼门关强拉回来，重铸道基。

可终究已经无法恢复如初。

他现在修为早已不在巅峰，道基更是经不起再次的破损。

否则真的是仙丹也救不回他了。

灵器本就超出了大灵师掌控的范畴，他以前能仗着灵器认主，勉强催动，也险些遭反噬而死。

现在他要是再动用灵器，和自杀没任何区别。

“龙宗师，我有一事想问，”师正卿正色道：“当日，你我斗法，你曾凝水为刀，一刀斩开我的护身法器，以真气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办到，我想知道宗师是如何做到的？”

龙小山道：“你真想知道？”

“愿闻其详。”师正卿拱手一拜，

“那是因为……我用的根本不是真气啊！”龙小山缓缓抬起一只羊脂美玉般无暇的手掌，一团青濛濛的光芒在他指尖凝聚，那青色越来越浓烈，最后竟至凝出了一滴如翡翠般浓郁的液体，强烈无比的元力波动，顿时淹没了整个草庐。

连黑水玄旗都被引动了起来，旗帜无风飘荡，上面的蛇灵冒出幽幽光芒，眼神贪婪的盯着那滴翡翠般的青色液体，旗帜里发出阵阵嘶啸。

“真元！”

师正卿浑身剧震，如奉天物般，眼神狂热的看着龙小山指尖的真元液滴。

“卿此生，能亲眼见到真元，纵死而无憾了！”

师正卿眼中甚至冒出了一丝泪花。

对于修道者而言。

先天是毕生的大道所钟。

师正卿苦修近百载，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迈入先天，化凡为仙，只是这条道，实在走得太艰难了，哪怕他走了百年，依然望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现在斗法失败，道基破损，更是再无一丝先天之望。

看到师正卿眼中的动容和虔诚。

连龙小山都受到一丝感染。

师正卿无疑是一个真正的修道者，百年修道，在这港岛纸醉金迷之地，却心志不移，隐居在这九龙的山坳中，清苦度日。

以他的实力，若是要求那世俗权势财富，哪里有白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