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亭子,李沁阳往美人靠上一靠,看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金鱼,只当谢晏行是空气似的没搭理他。
谢晏行站了一会儿不见李沁阳出声,他便坐去她跟前,将匕首放在她面前。
“哪来这东西?”李沁阳没去看谢晏行,仿佛闲聊的口吻,“你当初进入武安侯军营时应该就被搜过身,除了简单的行李,匕首这种东西应该都被收走了。汇风馆的侍卫应该也定期检查你随身的物品,如果发现危险之物必然会收缴上报。”
谢晏行从容应道:“那显然就是他们没发现,我真想藏什么东西,应该还是藏得住的。”
他镇定自若的视线对上李沁阳依旧满是质疑的神色,她对他的戒备从相识之初就在,但哪怕他们之间隔着这样一层心防,也像是没人在乎一样,彼此试探着,有进有退。
谢晏行将匕首往李沁阳跟前推了一些。
李沁阳依旧无声地看着他,并不准备接受他的好意。
便是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谢晏行有些难以自处,他认命了似的,又把匕首往李沁阳跟前推,已是碰到了她的裙子。
当朝长公主仍像无事发生一样,就着身边的美人靠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一手支着额,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少年。
他再有能耐,可到了李沁阳这闷声不吭的注视下就一点法子没有,他干脆直接拉过李沁阳的另一只手,将匕首放在她手里。
长睫微垂,李沁阳看着手里的匕首终是笑了出来,拿起匕首看了看,好不得意。
谢晏行本恼着,可一见她笑便顿时不生气了,不觉自己的视线像是长在李沁阳身上似的,看着她那青葱一样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匕首,他竟也高兴了起来。
李沁阳抬眼时,恰看见谢晏行脉脉温柔的目光,两人这一回对视立刻让那少年红了脸,少了方才的老气横秋,当真像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经不得旁人调戏。
李沁阳之前见谢晏行依旧和陆若仪交往便觉得他没有遵守承诺,一时生气就将匕首还给他,塞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后悔的,可她不能在谢晏行面前露了怯,只能咬牙把戏做下去。
但她不知怎么的就是敢断定,谢晏行还会把匕首给她,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
这样一想,李沁阳更是快活,轻笑了一声,旋即又想起了正事,她将匕首压在袖中,问谢晏行道:“你跟若仪怎么回事?”
谢晏行敛容,正襟而坐,道:“陆若仪的年纪跟我五皇妹的年纪相仿,我离开建康,就是因为她的死。”
两人认识这些时候,李沁阳倒是从未真正去打听过谢晏行的事,此时听他说得认真又哀伤,玩笑的心思当即散了,袖中的手握紧那把匕首,耐心听他继续说。网首发
谢晏行此时微微低着头,已露柔软的神情中却有浓重的悲伤,缓缓道:“五儿是兄长的亲妹妹,因着兄长的关系跟我交好,但到底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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