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曹花田排场,同时也向朝中表明曹花田在五仙军中的地位,使皇帝有所亲近,文臣有所依赖,武将有所忌惮,更能便宜行事;其三,曹花田自己心里清楚,呆会自会详诉。
花道士本来还想捧一捧箫眼开,没想到箫眼开自个临阵退缩了,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下转变口风,与严云星道:“禀严帅,箫将军既自认能力不足,属下认为还是由曹将军去比较合适。毕竟是秦仁的丧事,少了规矩的礼数,朝中也会笑话咱五仙军。”
“正是如此。”万里接口道,“我就说明白的吧,咱五仙军除了严帅,也就曹将军是个台面上的人物。其他人不是烂泥腿子就是打仗疯子,要俺们去朝廷应付那帮狗……的好官们,那可得娘胎里重生养一回。”
稍微贬低朝臣的话可以说一两句,赤果果的辱骂那可就有点越界了。好歹今天也算是大场面,所言说论都是要见报的,一些带有强烈侮辱性的字眼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这也是很多人没有开口的原因,就是怕一出口便骂娘,那可就坏了大事。
好在万里反应快,硬圆回来吹了一通。严云星也看差不多了,压手示意安静,说道:“曹将军不愿回朝的心情本帅能理解,但目下似乎也只有将军你能担此大任。所以还请将军莫辞劳苦,再为我军奔走一趟吧。”
“严帅!”曹花田得令忽然下跪,让严云星吃了一惊,忙要虚扶示意其起身,曹花田却疾声道:“严帅之命,末将莫敢不从。可末将之所以不愿回朝,是因为此一去再难回军,严帅百龙之智,还请……思量。”
话到此处,严云星幡然醒悟。他还真就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目下秦仁去世,朝中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都想掌握最高权柄,曹花田不回去便罢,但凡回去,必定身陷权力漩涡,再无脱身可能!
“唉。”严云星长叹一口气,怅然道:“是本帅失智,可有句话叫朝中有人好办事,再反观我五仙军,谁又当得起那个朝中之人?”
“末将明白了。”曹花田起身,恭恭敬敬地给严云星深鞠一躬。他明白严云星不是在赶他走,而是看得起他,将他摆在同等地位对话。是以,他并不觉委屈,还大胆向严云星要人。
“禀严帅,刘指使跟随末将多年,末将希望……”
“准,一人独木难支,多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谢严帅。”刘守成出列,抱拳称谢。尽管心里有诸多不舍,但曹花田确实是他一生的贵人,不可能不为之效死力。
“还有……”曹花田迟疑片刻,向后挥手,头也不回地说道:“黄监使,你还是自己向严帅禀明吧。”
严云星及众将齐齐望向黄孝恭,见其不慌不忙出列,上禀道:“禀严帅,末将入我军一为严帅、曹将军委身相请;二为钱财;三因熟知岭南地形,可发挥自身本领。然战事至今,末将力渐不逮,军饷得之有愧,家中更有老母召唤,忠孝难以两全。故还请严帅另擢高明,准允末将解甲归田,赡养老母,以全人伦孝道。”
还真是一窝蜂,说走就全走。严云星有点生气,却也很欣赏黄孝恭的坦白之言。聚散该当如此,君子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