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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肯先开这个口,因为一切都还不确定。但眼看着他要离开东宫,您又心焦,在等着他的动作。”
“如今他来了,要和殿下说清楚。”
兰怀恩伸手,去碰颈边锋利的剑刃。
意料之中的不松不紧。
他捏着软刃,移离脖颈的皮肉,而后那股刺痛未曾消失,他才知当真是划破了的。
“劳殿下记挂这么久,能在殿下心上占一席之地,是奴婢的荣幸。”
“——现而今奴婢要告诉您,当时那件事仅我一人知晓。”
“殿下的杀意不该摇摆不定。”
他右手不动,身体又前倾半寸,头一次离高高在上的太子这样近,看得清她精致的面容。
他的唇动了动。
晏朝看得清楚他的口型,浑身一僵,目色瞬间清明。随即霍然起身,手臂用力一挥,刃梢挣脱束缚,在他手掌划出一条血痕。
兰怀恩从说话始便已有防备,饶是如此,躲避时仍险些遭难。剑身划裂他的衣服,那一剑力道失了分寸,最深处已在左胸直指要害。
所幸并未真正伤着。
他右手下意识一蜷,大颗的血从手掌淌出来,灯光下暗红色溅了一地。
晏朝的呼吸声连她自己也觉微不可闻,脑中仿佛盘了一座沉钟般余韵嗡然作响,眼前却又分外理智。
方才度过的也是一段空白。她甚至要忘了一切。
女儿身,晏朝守了近二十年。
血腥味撞进呼吸,她面色冷然。一抬头竟看到梁禄忽然闯进来,惊叫一声:“殿下!”
她收了剑,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看一旁跌倒在地的兰怀恩,目光随着梁禄进来。
梁禄走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兰怀恩听到有刻意放低的说话气息声,但具体听不清是什么。末了听晏朝淡淡说了句:“你出去。”
梁禄复又躬身退下。
晏朝将目光移向兰怀恩,他的手还在滴血,血腥味压过书房一惯清淡的墨香。
她一声不响,转身走向一旁的架子,翻看几个小匣子,在其中挑挑拣拣,动作不急不缓。最终找到一节纱布,和半瓶金疮药。
兰怀恩见他亲自拿了递给自己,顿时竟觉有些受宠若惊。他咬牙颤巍巍展开手掌,痛意延伸至整个手臂。
正欲往伤口上撒药,却听晏朝忽然问:“徐樾,净身有这个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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