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也不敢轻易点出无为宫,只得小心加以试探。
鉴胜闻言摇头道:“贫僧不过一出家之人,蒙朝廷恩赐一府僧纲之职,已是忝居其位、力不从心,这江湖名声又从何谈起?此事本非某过,公公真要怪罪下来,贫僧也只好一力承担。”
骆嘉言见套不出他话来,哼了一声,一时不知如何追问下去。鉴胜目光闪动,缓缓道:“明觉师兄为奸人所害,贫僧悲不自胜、心乱如麻,寺中又有诸般事宜亟须料理,请恕不能多陪。”朝二人躬身行了一礼,轻轻跃下屋顶,向值夜僧禅房走去。
景兰舟待他去得远了,叹道:“此人定力高强,说话滴水不漏,果是个厉害人物。”骆嘉言冷笑一声,道:“照我看来,这和尚必是无为教的人无疑。”景兰舟奇道:“何以见得?”
骆嘉言道:“我从小爱扮他人玩儿,深知除五官样貌之外,神态举止是否肖似亦极为紧要,是以察言观色较旁人要入微些。倘若鉴胜对树海失踪当真全不知情,适才听我提到此事,眼神、嘴角等细微处多少会显露出些许诧异之色,此乃无心之态,常人绝难掩饰;但此人从头至尾表情漠然,就连我搬出王振威吓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有心中早知树海下落之人,才会刻意表现得如此镇定,这便是过犹不及的道理了。”
景兰舟见她说得在理,笑道:“骆师姐眼神如此锐利,今后谁还敢在你面前说谎?只是明觉方丈离奇身死,相国寺今夜必定大乱,你我还宜早离是非之地。”骆嘉言轻轻叹了口气,道:“嗯,咱们走罢。”二人转身离去,倏瞬便消融于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