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自入仕,历经数代官家,这才有了今日威望,咱们几兄弟又有何德何能让那些老臣们甘心俯首?就算五弟成了定王的书童,纵然整日巴结侍奉,定王也绝对难以抵挡无数官吏和无数百姓的不满,咱们蔡家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注定了的凄惨结局,又何须入宫为书童?还不如留在杭州教书育人,将来多多少少也有些读书人为咱蔡家说两句好话。”
“五弟也不瞒了三兄,在樊楼闹事前,五弟是想着与爹爹说一说琉球岛建盐场的事情,咱大宋朝的财源枯萎、干涸了,需要从外注入财源,而不是一再掠夺民间已不多的财源,只是爹爹提起入宫为伴读的事情,五弟与爹爹大吵了一架,又发生了樊楼打架事情,也就没法子开了口。”
看着蔡鞗苦笑无奈,蔡翛一阵沉默,说道:“或许五弟是对的,三兄也暗自觉得父亲所做有些不妥,只是琉球岛刚入我朝,民穷人稀,即使建了盐场,盐巴又将卖与何处?利又从何而来?”
蔡鞗一阵沉默,说道:“咱大宋朝是不可能了,能得利的……只有南洋……即使用些卑劣手段。”
蔡翛陡然一惊,这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三兄比五弟年长不少,当是清楚今日琉球岛,去日海龙帮的事情,有些事情朝廷做不了,不代表五弟也做不了,只是海龙帮在与蛮人争斗时损耗太大,难以再向南而已……”
蔡鞗摇头叹息,举杯饮下酒水,又重重向桌案上一拍。
“罢了罢了……这就是命,还是老老实实教书育人好了。”
看着苦笑连连的稚子小儿有些可笑,蔡翛心脏却不争气的一阵鼓荡,丝毫没有轻视半分神色。
两兄弟对饮,旁边无一人伺候,两人饮酒大半夜,谁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事情,第二日,蔡翛亲自送了二十里,直到看不见了百余人身影后,这才沉默不语钻入马车。
张玥儿挺着微鼓的肚子,一边小心服侍着送上酒水,一边低声劝解。
“三郎也该多劝劝五弟才是,五弟如此年岁便鲁莽、纨绔至此,若长大些,还不知会惹下了什么祸端来呢……”网首发
“啪!”
蔡翛猛然将酒水摔在地上,破碎声打断张玥儿不满话语,对有些惊慌的张玥儿很是不悦,面上依然无一丝表情。
“莫要以为你怀了孩子,就自大的忘了自己身份!”
张玥儿面色一阵惨白,跪在蔡翛脚边低头不敢言。
“再敢多嘴一句……”
“哼!”
蔡翛冷哼,双目微闭不愿再见眼前女人,以往还觉得温柔体贴,如今越来越让人厌恶不喜。
张玥儿不敢再多言,蔡翛却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昨夜话语,嘴角不可闻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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