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后来宁王早殇,姜家出事以后,父亲才能以这桩亲事告吹为由,说姜谢两家本就不睦,并以此向宁王的死对头晋王投了诚。
谢容姝看着楚渊的面容,想起这些往事,神色有几分恍惚。
楚渊被她那双易容后大而无神的杏眸盯着,心底升起几丝异样,不过很快就被他忽略过去。
“你就是昨夜守在灵堂的坤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楚渊淡淡问道。
谢容姝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垂下眼眸,低头伏在地上,将方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末了,她顿了顿,直言道:“世子夫人说她死的不明不白,死后还有人算计她的尸身,想必生前是有人害死了她。夫人命贫道给忠毅侯府捎个信儿,如今既有人要毁尸灭迹,那便索性请仵作来验尸,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是因何而亡。”
前世,姜娴的尸身在灵堂被烧毁,纵然忠毅侯府在大火之后对姜娴的死存疑,也找不到证据。
谢容姝这几日反复推敲,又观舅母那边的动静,估摸着王晋源怕是早已将茶叶上动的手脚,处理得干干净净,忠毅侯府那边应查无所获。
茶叶上查不出来,唯有从尸身上查,才能查明真相。
这也是为何,昨夜长兴侯府欲毁尸,而宁王殿下却带人来救尸身。
谢容姝如今身量还没长开,个子小小,易容之后更显得干瘪瘦弱,即便身穿道袍,看上去也与乡野间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别无二致。
这番话,她用轻软的声音一气呵成,自有一份沉稳和笃定的气度在里头。
听上去不像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倒像真的是在转述姜娴的命令一样。
“你胡说八道……”
王晋荣色厉内荏的斥责声,被长兴侯一个眼神止住。
长兴侯“呵呵”干笑两声,拿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茶。
他指着谢容姝,看向代表姜家在此的姜砚:“这坤道是令堂带来我府上的,昨夜她为娴儿守灵,我府上便走了水。现如今,她又当众说我儿媳是被人害死的。我倒想问问世侄,你们姜家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你姜家养出来的女儿身子不好,病死在我府上,你们姜家还想让我阖府为她陪葬不成?”
话里话外,长兴侯将这场大火归结为姜家有意设局,暗指姜家是在泄私愤。
姜砚本就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姜娴是他嫡亲的长姐,骤然离世本就令他哀痛至极。
现下,他又被长兴侯这般颠倒黑白质问,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向来能动手绝不废话,双手紧攥成拳,迈开步子就要朝长兴侯冲上去——
只听得一个轻软又清亮的声音问道:“侯爷,世子夫人此刻就在您的身后,她让我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