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已十年有余。
“庇南那边怎样?哗变的局势被控制住了么?”端木玉问道。
“夏牧阳是带着一万白衣军去的庇南,不到五天,从哨所跑出去的两万两千多哗变将兵便被收服。余下近三千为恶过甚的兵匪却是被他下令镇杀了。”穆桒回道。顿了顿又言:“少主,这位大华的“武王”倒真厉害得紧啊,只怕比我叔父也是半点不差。”穆桒的叔父穆丹舟是厥国大将,陷杀庇南哨所押粮兵及芮图鹜的计谋便是他策定的。
端木玉笑了笑:“你不是一向说你叔父是不败战神么?怎又夸起夏牧阳来了?”
“以不足半数的将兵,在五日之内便平定了哨所哗变,这当真了不得。我在军中待过,自然知道哗变的散兵比之一般的兵卒要难对付得多,他能有此成效,绝非常人可为。我想,此事叔父都未必做得到。”穆桒由衷感叹道。
端木玉脸上透出一缕担忧,缓缓道:“是啊,夏牧阳的确是个极厉害的帅才。”沉吟半晌之后,乃轻轻言道:“穆将军能不能抵住他,倒真是个未决之疑。”他虽深知穆丹舟之能,但却对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他此次的对手是夏牧阳。
“少主?”穆桒见他久不言语,轻声唤道。
“无妨,此事我已有了周全打算。都城有甚么动静?那位赟王在做甚么?”端木玉轻笑着问道。
听他这么说,穆桒不敢再问,老实回答道:“召令既出,已有不少江湖门派的人提前进了都城,此时那里正是鱼龙混杂。至于夏牧炎,他好像甚么也不做一样,我们的人盯着他,竟无半点消息传来。”
“哈哈,这便对了。以静制动,这个夏牧炎可比我们所知要聪明得多,看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啊。”端木玉轻声笑道。他嘴里虽说着对手不易对付,脸上却神情自若,毫无半点犹疑不决之色,似乎万事尽在掌握之中。“嗯,夏牧仁呢?他可还在屏州?”端木玉抬起头,问道。
穆桒嘴角一抽,正色答道:“是,他去屏州已近月。”
端木玉感觉到他似乎欲言又止,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想说甚么便说,无需顾虑。”见他良久不答,叹了叹气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该掘开那屏州水坝?”
“少主这么做,自有考量,属下不敢妄议。”穆桒挺直腰板,正声道。
屏州乃上河郡郡府所在,是个有名的富庶之地。然而大坝决堤,滔天洪水过处,增添了四十几万亡魂孤鬼。穆桒每念及此,心中压抑难解。
“穆桒,你知道么?世人皆有一死,你我亦不例外,便如那四十几万冤死的屏州百姓。”端木玉说这话时,情绪颇有些低沉,“三百二十几年前,我端木氏兵败,不得已才退到这蛮荒之地。三百多年来,厥国君民励精图治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大华突然势弱,我们回归故土的良机就在眼前。你我便是倾尽毕生之力,也定要把这三千万的百姓带到那片富饶的疆域去,让他们的后代子孙少些天灾地冻,少些饥寒劳苦,世世代代安居乐业!我端木玉又何尝是冷面无情之人。然,我既为诡手,则天下苍生皆是我手中棋子,你、端木敬、祝孝臣,如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