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今晚...给他们...给他们...做一顿好的......天呐!贼老天啊!你怎如此残忍无情?你怎...你怎狠心...要逼得我们骨肉分离啊......”
那妇人扑过来,抱住他,劝道:“娃儿他爸,你...你也莫多想了。这都是命啊!”
......
夫妇找到那两个男孩,牵着他们往家里走去。
这是间新盖的茅草屋,门上还贴着“五通神”的年画。五通神,主五谷丰收,时年顺遂。妇人和两个男孩都进了屋,汉子紧紧盯着门上这喜庆的年画,骤然伸出双手,把它扯了下来,撕得粉碎,粉碎!
对一家四口而言,这夜膳食,比年夜饭还要丰盛,家里养的三只还不到一斤的鸡仔也被妇人宰杀做了菜肴。三只鸡仔,都活活被剁下头......
“先先,你要多吃一点啊,你还这么小,这么瘦...你,你要多吃一点啊!”妇人强忍着哭腔,轻声说着:“这个窝窝菜,你向来最喜欢吃的,妈妈给你做了好多,你...你要多吃些啊...以后...你要多吃些啊!”她频频给两个孩儿夹菜,把他们的碗填得满满的。
“妈妈,你怎不吃啊?你也吃罢!”唤作“晨晨”的男孩看着妈妈,奇问道。他尚少幼,还是懵懵懂懂的牛犊之年,哪里知道发生了甚么?
妇人伸手轻轻抚着他脸,黝黑的脸上满是慈爱,柔声说道:“晨晨,你是哥哥。你...你已会照顾人了。你...你可要照顾好弟弟,知不知道?你是哥哥...你是哥哥...”
......
阳光穿过茅屋的缝隙照了进来,刺痛了晨晨的脸。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找爹爹妈妈,却哪里也找不到了。
一大早,村里便到处传来哀嚎之声,犹如几百只恶鬼在叫。
找不到了,爹爹妈妈找不到了,再也不见了......两兄弟找了一整日,找遍了村庄的每个角落,找遍了村外的每一垄地。
找不到了,他们的爹爹妈妈走了,不见了,只留下了一袋十余斤的米和一坛...肉。
......
傅惩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梅晚亭发现的,他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慈善的脸。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梅思源的母亲,梅晚亭的夫人白氏。而他身边,是他那饿得只剩皮包骨的弟弟。
傅惩原名叫傅晨,而他弟弟傅愆原名叫傅先。之所以改了后来的名,是因为他醒来后向梅晚亭诉说了自己兄弟二人的经历。梅晚亭听了他的言语,思忖了好几日,决定让二人改了名在府上住下来。
啖母之肉,乃世间至恶人道至罪,梅晚亭为他们改名为惩与愆,终生抵罪。
此事已过去整整二十年,梅晚亭、梅老妇人也已故去了十四年。然,傅惩对梅府的感激之情却半点不褪,反而与日俱增。这些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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