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濛不缺捧她的人,只缺敢于亲近她的人。而易倾心,是第一个。
云晓濛走后不久,便有两名女子提了温水进来,另有一女子则拿来一套装服,换下了断裂的门栓,诸事备好,再请晚离去。
易倾心一进房便是想打水洗澡的,却不想才在床沿坐下便迷昏了过去。这时,她出过一身的汗,全身黏(.)腻腻的,最想的便是洗净身子睡上一觉。
解衣戏水,伊人出浴,气蒸如雾。
洗完了澡,换好了新衣,身体畅快无比,躺在床上竟半点没了睡意。“听说他是住在颌王府的,我如何能进得去?”易倾心坐起身,靠着床沿想着:“便是和他见了,我又当如何?人家都说女孩家要矜持着些的,我...我总不能生生跟他说些胡话罢,他若是不喜欢我,那我...哎呀,不成的,羞也羞死了!”
“倾心,可睡下了?”她正想得入神,却听房外传来了哥哥的声音,急忙从床上起身,跑去揖开了门。
“我瞧你这还亮着灯,想来你也不曾歇下。”易布衣径直走到茶案坐下,言道。见她也在一旁落了座,笑问道:“怎样?好些没?我瞧你这刻的精气却是不错。”他先前已知妹妹病得颇不轻,苦于自己不通医理,束手无策。
易倾心嗔道:“我现在是好多了,之前都快难过死了!”一边嘟嚷着嘴,竟是在轻声嘀咕哥哥没有照顾好她。
“哈哈,谁叫你硬是要跟着来?这下可吃了苦头罢?”易布衣见她没来由地怪自己,忍不住笑起她来。他们兄妹二人最是亲近,向来无话不谈,甚至易布衣见了心仪的女子都会跟妹妹讲。
听了哥哥的话,易倾心想起自己这般巴巴地去找那人,他却未必会领情,竟有些伤感,脸色瞬时便垮塌下来。
易布衣见妹妹脸色骤变,有些心疼,轻声问道:“你真的喜欢他么?”
“甚么啊!呸!呸!呸!哥哥你胡说甚么!”听哥哥这般问,易倾心大窘,粉脸“唰”地红透,急忙娇斥道。心中还不禁暗骂:“哥哥真讨厌!哪有这般问人的!”
妹妹前后神色几番变化,若不是怀了春还能是甚么?易布衣更加笃定了,温声道:“倾心,你瞒着爷爷也罢了,何必还来瞒我?上次你非要跟我去盐运政司府,便知你定是奔着梅公子去的。哥哥又不傻,怎看不出来?”
既然被猜出来,再隐瞒也是无意,易倾心只得低下头,不去答他。
易布衣虽早猜到妹妹对梅远尘生出了情愫,然未得证实,终究还有几分疑意。此刻见妹妹默认,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酸楚,叹道:“梅公子家世、样貌、人品、武功,都是拔尖的好,你喜欢他,倒也寻常得很。”
“他哪有那么好?木头木脑,毛手毛脚的!”想起他又是骑马把泥灰溅到自己嘴里,又是把自己抱在他身上,一时又羞又气,轻声驳斥道。然,她却不可能骗过自己:她对梅远尘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是源自于那雨中一抱。
“你都狠狠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他都半点没生你气,还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