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了那口气。
生气的可不止真武观,徐啸衣得知那事后,脸色瞬时就铁青了——数十年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徐家的客房动手伤人,这重重地驳了徐家的面子!
在湛明与徐啸衣的联合施压下,张遂光只得承诺若州期间再不会对恨红尘出手,此事也就暂时罢了。
以他在江湖上的声名、地位,既说了不再出手便绝对不会出手。于是,一番商量后,素心宫把她接去“云池”,由云晓漾给她行针用药。
虽受了梅远尘一激吐了不少血,但她的伤实已大为见好,此时已能下地行走自如。
“姐姐临终前最舍不得的便是他了......他也父母双亡,满门被屠尽,亦是个可怜到了极处的人儿,我......姐姐肯定希望我照料他周全的。”
依恨红尘的脾性,既已能下地,自不肯躺在床上,这会儿正斜坐着身子,倚靠在廊柱下,黛眉轻蹙若有所思。一袭墨色的袍子裹着全身,更衬其冰肌胜雪。
“白姑娘......”
“白姑娘......”
见恨红尘不在房内,梅远尘一路找来,嘴里还一边焦急地唤着。
焦急的轻唤中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恐惧、慌张、哀伤和彷徨......拨人心弦,使人心悸,性冷如恨红尘竟也有些感动了。
“他怎找来了?”
循着唤声,她已瞧见了梅远尘,但却一直不曾应声,只是微微正了正身形,斜眼看向声音传来的院门方向。
这进院落不过十余丈方圆,梅远尘很快便找到了她。
见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懵了。
“海棠......她分明是海棠!”看着看着,一双星目之中已是泪盈满眶。
恨红尘虽然和海棠长得一模一样,但终究不是她,梅远尘感觉得出来,她的确不是海棠。
“海棠,真的也已与我阴阳两隔了么?”
想着对自己千依百顺,照顾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的海棠已经惨死,梅远尘只觉胸口刺痛,有股郁气在挤压着心腑,仿似要将他闷死。
“噗!”
郁气总算找到一个出处,裹挟着一口鲜血冲出了他的唇喉。
刹那间,梅远尘的脸已惨白如纸。
“我这一生,纵然活着又还有甚么趣乐?”两行泪从眼角滑落,经过他的唇角,聚成了两滴血水。
他的眼神落寞而伤感,想起他先前苦苦唤着自己,恨红尘心里微微一震,终于站起了身,轻轻行了过来。
“姐姐让我好好照顾你。”恨红尘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