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云君瞬间暴怒:“区别大了!我是人,不是动物!你提这种要求,还把我当人看吗?!”
“我会提这种要求,正是把你当重要的人看。不过有些人我确实是不当人看的,比如这个,”他拍拍天枢的脸:“这家伙性格太讨厌,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到底会不会死,还是要看他师父你如何选。”
碧云君气得打哆嗦,从雪地里拔出剑来,狠狠在雪上劈了几下,头脑里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
连雪江上的冰层有三尺厚,下面是刺骨的江水。虽然只是冰水不是岩浆,但这段江面平时水流湍急,就算现在冻上了,冰层下也是暗流涌动,人倘若掉下去,瞬间就会被冲走,在厚厚的冰层下根本没有机会再透出水面。加上冰面上雪层覆盖,岸上的人看不到落水者被冲到什么地方,也无法施救。
落水的人只能飘在昏暗的河底,仰望着坚冰外近在咫尺的天光慢慢死去,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天枢一旦掉下去就无法生还,这是一定的。
但倘若同意了那个耻辱的要求,从此被禁锢在金羽阁,往后的事恐怕比死还恶心。
该怎么办?碧云君觉得自己站在一座两面都是悬崖的峰顶,正在选择要以什么样的形状碎裂。
“呵,你开什么玩笑?拿他威胁我?!”碧云君冷笑着说:“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仁慈,会为了救他自己来坐牢?比他乖的徒弟,我山上还有六个。喂,天枢嗳,你是为师最好的徒弟,你放心吧,回去后为师会在山顶给你竖碑的!”
碧云君把剑抽回鞘内,掸掸身上的雪,作势要走,眼睛却偷偷观察着孤越金的反应。
视线忍不住飘到天枢身上。天枢低垂着头,侧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也没有丝毫反应,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伤昏过去了、根本没听见。
上天保佑,一定是昏过去了,一定是没听见——天枢啊,你要是听见了,可千万别当真!
孤越金看见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却毫不慌张,依然轻松地说:“嗯?我可以理解成你做出选择了吗?这么绝情啊?”
“不是我绝情,是你太贪心。本来我已经答应搬来,结果你硬要我跟什么虫子定契,还怎么说都不松口。我看你也没什么诚意,既然如此这生意咱就别做了。”
对,就是如此,必须表现出不在乎,才能占据主动。说白了这也是生意,天枢是必须要赎的,但价钱,或许还有的可谈。
孤越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费这么大劲挟持天枢,一定是想尽量从自己这里获取好处。如果碧云君就这么走掉,对他而言也是最坏的结果。
见对方神色未变,碧云君决定再添把火:“但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大徒弟,我也不大忍心看他丧命。不如我再退一步,你看这样行不行……”
孤越金面无表情地把天枢举高,然后冷不丁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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