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倒也没有慌,而是温声道:“皇上,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这一动怒,那底下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牵连了。微臣知道这军器监乃是大事,必然不能轻易地放过那些渎职罪臣,只是,微臣还是以为当慎之又慎!”
皇上定定地看了柳承恩好一会儿才道:“你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说吧,可是此案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柳承恩尴尬地笑了一声,“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您的慧眼。此案,的确是有些令人费解之处。”
皇上已经从龙椅上下来,又绕到了一旁,柳承恩和德宝大总管自然也都跟着。
“皇上,前两天有一妇人求到了微臣跟前,说是她的夫婿进军器监不足半年,这军器监失窃一案,如今已经追溯到了两年前。”
话没有说全,皇上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坐吧。”
柳承恩惶恐道:“谢皇上。”
“你的意思是,有人察觉到此事太过危险,所以干脆就在中间找了替死鬼过来?”
“皇上,并非是微臣危言耸听,上一任的那位甲坊署令早在一个月前便死于马贼之手,其家眷也是早早地归乡了。而如今被押入狱的甲坊署令名叫许小满,上任不足半年,而且其在任职期间,还曾多次跟其妻子提到了让她早早地备好后事,还让她带着细软回乡。”
皇上的眉心紧拧,“哼,这是看到了里头有猫腻,却不敢上报了?”
柳承恩苦笑一声道:“皇上,如您所说,这案子已长达两年之久,甚至还有可能会更早,工部尚书和两位侍郎不知道吗?许小满不过一介八品小吏,哪里来的胆子去捅破了天?便是有胆子,他也得有门路才是呀。”
皇上手上端着茶,却只是用茶盖撇着茶沫子,半天不曾入口。
“你是想保下这些人?”
柳承恩立马起身又撩袍子跪下道:“回皇上,微臣不敢为罪臣求情,只是微臣还是恳请皇上能宽限些时日,让几位大人能好好地查证,莫要放过那真正的恶人,也莫要冤枉了那些无辜小民。”
皇上沉吟许久,茶也没喝,直接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你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柳承恩拿帕子在额头上擦了擦,后背竟是已经湿透了。
如今到了这外头,冷风一吹,还真是觉得凉得慌。
“哟喂,柳大人,您是真敢说呀!”
柳承恩转身,看到了刚刚出来的德宝大总管。
“没法子,食君之,担君之忧。本官也是不想看着此案牵连太大,最后反倒是惹起了民怨呀。”
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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