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不明白，刚才短短眨眼就过去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感觉到他的手穿过了对方的胸膛，突破胸骨，刺穿重要的器官，触感真实，连声音都像是真的一样，他甚至能感受温热的血液沾染手指、手心、手背的滑腻感。

他无法理解，确切发生的事情，怎么会突然改变了呢？

是能够反转以发生事实的力量吗？不可能的！无论是人类还是英灵，都不具备修改事实的能力！

雷夫转动眼珠，黏在穿腹而过刀刃上的视线缓慢的转移，他没有被特殊的时间魔术影响而迟滞，只是心中不愿接受事实，导致反应慢半拍。

几乎要收缩成一条线的瞳孔死死瞪着手臂，黑发英灵被穿透的身体早就不在眼前了，他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平举的姿势，上面却好端端的，哪有预料中染血的样子？

是……幻觉？

幻觉，都是假的，连触感也是！

腹部的剧痛挑战他的理智，额角青筋一跳一跳，雷夫的脸孔扭曲，面容凶恶，完全不像是人类，或者说，已经超出了能被称为人类的正常值。

现在的雷夫，看起来更像怪物，或是……魔鬼。

雷夫自己透露了不属于人类的身分，一再强调划清关系，语气理所当然。如此看来，雷夫不是蠢到连自己的身分都认不清，就是他本来就不是人类，只是目前单看他的外表与人类无异。

“啊……喂喂，怎么突然就……呀啊啊啊啊！！！”奥尔加玛莉在空中挥舞双手，控制她向前飘浮的力量突然消失，整个人自由落体。

泉奈猛地一用力，抽出刺中雷夫的太刀，甚至来不及甩掉鲜血，脚一蹬身体如离弦的弓箭冲了出去，手臂一弯准确的接住差点屁股着地的所长小姐。

奥尔加玛丽因为作用力在泉奈的臂弯弹了一下，就被泉奈扶着背双脚着地站好，脸上留下高空坠落后惊恐的表情，身体僵直的跟人棍似的，两手发抖。

雷夫捂着腹部，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光抵住伤口根本起不了止血作用。要是捂着就会好，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失血过多而死了。

“你……你这家伙！该死的碍事者！”雷夫咬牙切齿，恨声道：“又来了！又是超出预期的事，真让人火大！”

蓝染笑出声，“这么生气？你的反应好像在述说我们应该乖乖照着你的论调走，不该有反抗行为，但是你不觉得好笑吗？我们为何要听命于你？”

不用妄想了，我不管你是恶魔，还是其他的什么，就算你是上帝，也别想操纵我，控制我的思想，撼动我的决定。

“没能制止我们，只能说你还不够‘神通广大’，很可惜，确实只差了一点。”蓝染的拇指摩擦刀柄，防滑粗糙的手感和记忆中经历过无数次的感觉重迭，“如果你能更早从泉奈的幻觉中醒过来，或是识破幻术衔接的脆弱接点，或许你的下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蓝染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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