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西坐在她面前,很平静地等她像咏叹调女歌唱家一样拉完高音,然后点评:“破音了。”
高音戛然而止,林羡鱼的手像招财猫一样上下舞动,不知道是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还是桑时西给她提示。
“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一条床单把自己给裹起来。”
林羡鱼这才幡然醒悟,蹿进卧室在床上胡乱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
怎么办,被桑时西看光光。
还没回头,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从她的脚底板一点一点地往上涌。
她身上的皮肤,就像是动画片的卡通人物,一寸一寸地红起来。
轮椅轮子轧木地板的声音,桑时西过来了。
“林羡鱼。”他在喊她。
她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来,毯子全部包住了脑袋,只留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大,大桑。”她结结巴巴:“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哦?”
“我只是瘸了,又不是瞎了。”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淡:“你不想让我看的我都已经看到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林羡鱼闭闭眼睛,满心绝望:“好吧,看光就看光吧。”
他都看到了,她还能怎样?
总不能去死。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被男人看光了就非他不嫁。
嫁?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之外。
她哪里敢染指霍佳的男人,肯定要被她挫骨扬灰的。
她像根腊肠一样杵在他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怎么回事?”
“霍佳把药粉倒在浴缸里,让我泡澡。”
“药粉又是怎么回事?”
“呃,”她总不能把卫兰卖了吧,万一日后被卫兰知道,她又吃不了兜着走。
她选择沉默,闭上嘴。
“你不说是吗?”桑时西真的没什么耐心,只给了林羡鱼几秒钟:“那我就帮霍佳把你给扔进浴缸。”
他靠近林羡鱼,虽然他坐在轮椅上,但是仍然有威慑力。
“我讲我讲。”林羡鱼闭着眼睛喊:“是夫人啦,她给我药粉,让我放在霍佳的床上,会让她很痒痒,然后她会掀开床单检查,发现满床垫都是蟑螂,再然后就会跟我换房间。”
“为什么?”连桑时西都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