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荣握着杯子的手蓦然一紧,冷静淡漠的眸子悄然微眯了起来。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紫芙就这么任他看着,坦坦荡荡,半分不躲闪。
倏尔,沈清荣唇角微翘,笑了一下。
“上一次见面,我便知长公主与我是同一种人。”
“哦?”
紫芙饶有趣味地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性凉薄。”
沈清荣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不过长公主比我更会伪装。”
“沈提督也不差,让我六妹流了一夜的眼泪。”
闻言,沈清荣眸底似有情绪翻滚,但又很快压了下来。
“六公主……还望长公主多加照拂。
至于长公主所求有关容丞相的事,三日后我便会给你答复。”
紫芙轻呷了口茶水,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六妹现在已到了适婚年纪,我怕是无法照拂她多久。到时候自会有夫家照顾,但若那夫家对她不好,我怕是也有心无力。”
这番话,让沈清荣的手指不由紧攥着瓷杯,指尖泛白,心里像是有无数东西堵在里面,蔓延到喉口,连呼吸都是疼的。
沉默良久,沈清荣抬起头,看向紫芙,神情恢复一贯的冷漠,“长公主不必激我。”
见状,紫芙没想到他能这般隐忍,干脆挑明,“六妹她心悦你。”
“不过是在她年幼时顺手帮了帮,才让她错将感激当成别的。
六公主又常在深宫不见人,等出去见了人,便知晓其他饶好了。”
沈清荣得很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本就如茨事实。
“你当真舍得?”
“从未曾有过得,如何舍?”
沈清荣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时间不早了,卑职送长公主回去。”
紫芙知道再下去也是枉然,微微颔首应下。
出了院子,外面风雪又大了些,紫芙紧了紧身上的貂皮斗篷,细软的白色绒毛蹭在颈间肌肤上,抵御住风寒。
沈清荣跟在紫芙身后,突然问了一句,“长公主与容丞相未曾谋面,如何会这般待他?”
“我与他在梦中见过面,拜过堂,成过亲。”
罢,紫芙唇畔笑意愈深,“沈提督,你可信?”
“长公主信,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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