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看一群蠢人载歌载舞,实在意兴阑珊。”
小宋不废话,具备一饮而尽,然后靠在旁边,静静看着不远处的焰火:“今夜金陵为我而燃,我却无半分欢愉。”
晏殊也并未说话,他自小便是那高处不胜寒的人,哪里不懂小宋此刻的所思所想。
两人对酌三轮,小宋呼出一口热气,欲言又止几番。
“是不是觉得要是辽国小娘子在这才好玩?”
“哈哈哈哈哈……”宋北云指了指晏殊:“你就是我肚肠里的蛔虫。”
“她与你是一类人。”晏殊抿了抿嘴:“只是她不如你聪慧也不如你阴险更不如你多变,她为了得到宋北云甚至愿意以一州之地来交换,你到底是负了她。”
小宋眯起眼睛看着晏殊:“你知道吧,人生在世真的讲究机缘,我跟她没有缘分,不管是君臣的缘分还是夫妻的缘分,都没有。如果我早遇见的是她,大宋完了。”
“哈哈哈哈,是这个道理。”晏殊举杯:“天下之事就是如此,你的三国演义之中不也是说了若是诸葛卧龙者非刘玄德而是曹孟德,天下早便不是那样的天下了,所谓机缘玄之又玄。”
“干!”
两人碰杯,畅饮之后同时开怀大笑。
而金铃儿此刻站在小院中看着远处的焰火,对身边的俏俏说:“看来是赢了。”
“定然是会赢的。”俏俏一脸骄傲的说道:“他若是想,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
“嗯。”金铃儿点头笑道,但她却不似俏俏那般无邪:“苦了他。”
“你怎的一家人说两家话,若是让他听见,是要骂的。”
金铃儿捏了捏俏俏的鼻子:“你发现脱下官服的相公和穿上官服的相公有何不同?”
“不害臊,还未成亲便相公相公的叫。”俏俏撇撇嘴:“不过你这般说来,脱了官服之后,他笑得多了,就如以往在乡下时。”
金铃儿握住俏俏的手也没有再言语,但她心中敞亮的很,这个宋狗啊,是真的不喜欢当官呢。
即便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但他是个顶怕麻烦的人,可当官别的没有多的便是麻烦。
金铃儿发现小宋在当官时和不当官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当官时的他每一步都精细的计算着,心中只有权衡却无仁义道德,为了心中之所念所想,他能干天下所有遭人唾骂之事却无半分波动。
可这几日金铃儿却发现,枭雄之姿的宋北云却是打心眼里喜欢钓鱼做饭,又懒惰又倦怠,就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与那个冷冽残酷的宋大人判若两人。
他到底喜不喜欢当官,这一点已经分明了,但因为自己他不得不去干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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