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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兰坊四处可见打闹的小孩,推着小车的小贩在巷道四处穿梭,院子门口摆着躺椅,邻居家的老人们坐在太阳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谈家长里短。
这是于扬城大部分百姓的生活,能够吃饱穿暖,远离鱼龙混杂的江宁坊,整天靠着报纸和说书先生了解下其他城镇的新闻。
汤谷和日月是不是又要打仗了,上羿的船队又新发现了一座香料群岛,听说最近皇帝老儿的日子不好过,几个大臣都联名上书要废除皇帝,学日月一般彻底共和。
秦怀恩就是这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不喜欢说话,但喜欢听邻居闲谈,他每天就端着搪瓷缸,泡上一杯菊花茶,坐在他们旁边听这些老头老太太从早扯到晚,偶尔笑眯眯的附和两句。
春日阳光正好,马上快十一点了,秦怀恩躺在摇椅上,看着身旁的老伙计们一个个起身告辞,他们要给孙儿孙女做饭了。
秦怀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太阳,拖着意兴阑珊的脚步,佝偻着腰,一步步朝院子里挪去。
打开房门,邻居家的屋子里已经传来了切菜的声音,秦怀恩回头缓缓合上房门。
“砰”。
门背后,那个佝偻的老人不见了,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随着一声声骨节轻响,他的身材缓缓拔高,背脊挺地笔直,腿脚也利索起来,大步流星像是即将出征的武士。
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名义上这是他故去老伴的东西。
对着铜镜,他先是摘下假发,对着头皮掐起一张薄膜,露出寸短的乌黑碎发,他伸手揪住脸皮的皱纹。
“撕拉”一声。
脸皮被他撕下,这是道具。
假睫毛,皮下的支撑架,一一被他取下,最后则是眼中浑浊的镜片。
随着伪装卸下,秦怀恩再次起身,刚才的佝偻老人被他吃掉,一只雄狐般狡诈的面庞倒映在铜镜上。
而他背后的床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门窗是紧闭的,墨色大氅随意搭在床上,只看背影似乎是一个少年。
“你居然没有趁我卸妆的时候偷袭。”秦怀恩转过身,他双手自然下垂,身子微微俯低,隐藏在粗布衣衫下的,是结实的肌肉,此刻正微微绷紧,等待猎食瞬间的爆发。
“秦怀恩,二十五岁,六年前因为一场大火失踪。三年前,你以五十三岁同名的秦怀恩身份出现在,他无儿无女,妻子死于三年前一场车祸,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这是是一个完美的身份。”
少年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窗外的切菜声消失了,若是仔细听还能发觉到许多人快速跑动发出的摩擦声。
“呵,这位大人把我查的那么详细,看来我是没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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