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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娘的命好苦啊……”夏依依只敢在心里默默抱怨。

下午，书院的人来汇报情况。霁雨书院早就放了寒假，即便郡主不在，一切也运行得有条不紊。年末的大考，优秀学生名单还是老样子，只多了一个成颖之。

“人如其名么。”

延嘉郡主又想起了肖惟，朝堂上的事她一直都在关注。她虽然对成毓之无感，可她不希望她像雨烟一样命苦……

她举目四顾，余晖销铄，里坊升起袅袅炊烟，晕在淡红色的天空中。自与君别离。四序纷回薄。分手清江上。念别犹如昨。故友，往事，在脑海中纷至沓来。

心绪不佳的延嘉郡主草草用了晚饭，写了几张字，翻了几页书，便准备歇下了。冰湖端来了一盆热水给郡主烫脚，她出神地盯着冰湖头上的珠花。

“冰湖。”郡主忽然说道，“留意下最近府里的风言风语，尤其是关于我的。”

“是。”

郡主在担心什么，这才刚回来就有人要生事吗？冰湖暗暗琢磨着，外间的丫鬟通传道吴瞻来了。

“冰湖，让我来吧。”

吴瞻脱掉斗篷，开始卷起袖子。

延嘉郡主不语，只温颜一笑。

冰湖再不情愿也只好让开了，吴瞻坐在小杌子上，他搓热了自己的手才去揉捏郡主的脚背。她的脚掌纤美，脚趾却生得圆润，脚趾甲晶亮得像草叶上的露珠。心底的缱绻柔情传到他的指尖，直到水变得有些温了，他才拿起巾帕替她拭干水渍。

郡主把腿搁进被子里，吴瞻挪到了床边。冰湖撤下了盆子，卧房里只剩下了他们。

她如往日一样，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寝衣，青丝束在脑后，露出娇软的耳垂。灯下美人，好似画中仙。

吴瞻一把拥住他的郡主，轻声呢喃，春水也及不上他话中的温柔：“芮芮，你总算回来了。每天醒来，你的影子就在我眼前转。晚上睡不着，我就算着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延嘉郡主静默不语，抽出一只手抚摸起他的背。

“之前的事全都是我的错。”吴瞻埋首在郡主颈间，发出悔不当初的叹息：“咱们回到从前吧，只要能长长久久地陪在芮芮身旁，我便别无所求了。”

延嘉郡主从不怀疑吴瞻的真心，只是这份心意，经得起风摧雨折吗？

温存了片刻，她才开口道：“回去吧，我要睡了。”

吴瞻蓦地双臂一紧，颈窝里的头埋得更深了，也不答话，直到郡主再次催促他离开。

语声淡然，却不容反驳。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她。郡主看向他的眼神，有疲惫，有不耐，还有几分疏离。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