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了车。摇晃的车厢让他更明显地感觉到胃里沉甸甸地拖着一滩冰凉的液体或许还有气体漂浮着。恶心。不是生理性的呕吐反应,而是他的神经在对他自己呕吐。
他们到了站,陆续下车。卢西里仰起头,眯起眼睛,在早朝干涸的晨光里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塔楼上的数字,八点五十二。离迟到还有八分钟。
他闭了一下眼睛。光晕仍然残留在视神经底部。但身体已经凭着感觉走向了正厅。
没带工牌。他甚至不用说出这句话,前台的工作人员就带着甜蜜的微笑为他打开了门。按下专用电梯的按钮之后,耳朵里传来打卡声。是魔女和拳斗士,还有汇合而来的盗贼。卢西里这才想起来牧师和弓箭手调休了。
电梯打开。几个人走了进去,直接按向99层。剧烈的引力像挂钩拉住心脏下坠又弹回。飞速上行的盒子很快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
智者打着哈欠倚靠在门口的柱子前。卢西里率先走在最前,其他人依次排在身后,一个古典而整齐当然,更重要的是古典的队形之后,他也找准自己的位置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长长的走廊。卢西里从两边的侍者手中接过白色的手套、华丽的长剑、沉重的斗篷,准备好一整套的仪容,然后走进被推开的沉重的大门。他向前两步,躬身行礼,“陛下。”
国王睁开眼睛,转了转脑袋,隆起的健壮的肌肉动了动,像一只豹子在树荫里伸了个懒腰。他懒洋洋地抬了下手,“唔。又到了新的季度了?按例行事罢。”
语毕,他皱着眉一口气喝干了一旁的案几上摆着的黑咖啡,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将下巴压在交叠的手掌上,看向了卢西里。
卢西里不免有些自嘲地想,也许接下来的光景才是整个世界最为滑稽可笑的喜剧吧
他摘掉右手的手套,探进地上的法阵中。
法阵泛起光芒,抽走他的力量,流转的光熔炼出一片盛大的水镜,直到他感到手中的确握住了什么东西,才收回手来。十颗星星如同华美的珠串带着烟蕴的被他拽出来,柔柔地悬停在了空中。
国王发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声。不管多少次他还是会这样笑出声。因为力量在他的权力面前是这样的滑稽,好像弄臣献媚的杂耍一般。
也许我应该把这些东西在空中抛起来转几圈,问问他能不能给我加薪。卢西里想。他的余光看到魔女屈辱地捏紧了紫色的丝绸长袍。国王永远不会放弃嘲笑勇者,就像这位魔女永远无法适应这一切一样。可怜,包括我在内都可怜。
但就是这句感慨,也只是平淡而疲惫地滑过他的大脑,好像晴朗的傍晚倦鸟归巢一样轻巧而例行其事。
卢西里点开了这些星星。这就是本季度他的勇者小队所能使用的武器来自于他自身的能力,“概念具象化”。他期待着多来一些耐磨损的武器,而不是华美不实的稀有物。
雪白而沉静的长剑,“锋利的正义”。卢西里移开视线:最为常见的、最容易被折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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