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舒话音刚落，陆景琛的手就闪电一般缩了回来，然后故作镇定地敲了敲沙发背，“扔个烟头。怎么了？”

“烟头？”

顾南舒仔细嗅了嗅，然后有些诧异地望向陆景琛：“你抽烟了吗？”

她没有闻到任何烟味儿，同时她也清楚陆景琛的习惯。从一年前开始，陆景琛就很少抽烟了，就算情绪不佳忍不住，也绝对不会在她抽烟。更多时候，他会像刚才那样，找个无人的露台，自顾自地站着。

陆景琛没有说话，弹了弹袖口，算是回应。

顾南舒拧紧了眉，却也不好再刨根究底。他刚才弯腰低头的动作，不像是在扔烟头，反倒像是在垃圾桶里翻找些什么。

“苏小姐是在工作，还是在观察我？”

陆景琛轻哼了一声，反问，“我的脸比图纸还好看吗？”

顾南舒的嘴角扯了扯，“陆先生，我会认真工作的。”

“那就好。”

陆景琛冷冷吐出三个字，然后淡定自若地出了书房。

……

中午的时候，顾南舒打算下厨做几个林嫣喜欢吃的菜，缓和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好问出林嫣的病情，谁知道才进厨房就被慕想容制止了。

“苏小姐，你昨晚睡得沙发一定没睡好，早上又那么早起床，肯定累着了，这饭就别做了吧，我让谢秘书安排一下，叫个外卖吧。”慕想容说。

顾南舒有自己的用意，于是坚定地摇头：“没关系，我不累。外卖也不卫生。”

“可是我就爱吃外卖怎么办？”

身后，林嫣不知何时已经推着轮椅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有些人做的饭菜，我可吃不惯。”

“嫣儿，我买了牛蛙和黑鱼，给你做美蛙鱼头，就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店，我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顾南舒努力地缓和气氛。

林嫣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腿伤了，不能吃辣，会发炎的，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嫣儿，我……是我考虑不周到。那就吃豆腐鱼头汤，我记得你以前也很喜欢这道菜。”顾南舒笑了笑，“还好我准备了豆腐。牛蛙可以做成酱香的，给你解解馋。”

“解馋？”

林嫣扯了扯嘴角，语气冷淡道，“说得我好像八百年没吃过牛蛙似的。还有，人是会变得，从前喜欢的东西，不见得会一直喜欢，隔段时间见不到自然也就淡了，没什么念想了。牛蛙……这种东西，我早早就不爱吃了。小容已经点好了外卖，都是我现在爱吃的菜。苏小姐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可着劲儿地折腾，反正我是一口都不会吃的。”

说罢，她旋转了轮椅的反向，朝着大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