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初秋,上海火车站
十八岁的朱招弟下乡了。
正在前往北方的火车上。
靠窗口坐的朱招弟长得很普通,是那种丢入人群便如水滴入了海,半点涟漪也无的普通。
朱招弟拿到初中毕业证就被下乡了。
其实吧,学校闹哄哄的,她初三没有上一天课,整天在家里干家务呢。
大姐二姐一出嫁,家务活都是朱招弟一个人的事。
下头三个弟弟,都是小大爷。
招弟,这个名字不好,一定要改名。
改名便是改命,就昭昭吧,明亮、明白的意思。
朱昭昭,不错。
如果不是一来便已经上了火车,朱昭昭一定要将家里的钱偷出来,目前浑身上下才五块钱呢,这还是原主在家里闹了一场,才闹过来的。
可怜啊!
其实朱家没那么缺钱,父母对乡下爷奶也没有用多少钱表示孝顺,一年五十块钱就顶天了,而双职工的父母一个月近一百工资呢。
不,朱昭昭可是是去北方小山村呢,得将全家的大小棉袄都带走。
可惜只能想想,没有机会了。
瞧瞧对面两个男知青吃着白面馒头,身边这个小两岁的女知青正吃着二合面,还大方的取出煮鸡蛋分给他们三个。
就她朱昭昭吃什么?黑糊糊的菜团子。
唉,不提朱家父母是双职工,就是两个当女工的姐姐,早早就上了工,未出嫁前,工资上交,出嫁时,两百的彩礼呢,出嫁后,一年四节送礼回娘家。
家里头三个弟弟都是宝贝,老大是头一个儿子,宝贝根儿般的养大。
老二是个机灵的,很会说好话,很会拍马屁……谁吃亏,他也不吃亏。
老三是老小,那自然不会亏了他。
可是,他们慢慢长大了,总要下乡一二个吧。
三个一起留下,除非将两个姐姐的工作让出来,可是两个姐夫也不会同意啊。
姐姐们,又不是傻子。
……
“有小刀吗?我将苹果切成四瓣分了……”吃了女知青的鸡蛋,朱昭昭只得用三门冰箱内的水果分享了。
“我有……你这苹果是进口的吧?”对面一个赵姓男知青将挂在钥匙扣的小刀递给她,笑道。
“我不清楚,放家里呢,我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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