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只是，还一直保留着临死前的状态而已。

“啊……”

洛泱凄厉痛嚎。

他死了，她就永远无法知道，那个杀她娘亲的凶手是谁了？

洛泱低头一口狠狠咬在慕离胳膊上，咸腥味在嘴里漫开，却仍难掩心中悲痛。

剧痛从手臂蔓延，慕离死死咬着唇畔，任凭洛泱撕咬，始终不曾吭一声。

因为他知道，或许只有这样，洛泱心中的悲痛和不甘才能少一些。

哪怕是少一分，他也甘愿受着。

寒风猎猎，夜空中的烟火戛然而止，而广场上的厮杀声，也渐渐消失。似乎在预示着，一个朝代的终结。

千亦雪和南宫羽杀了最后一批禁卫军后，往慕离的他们的方向看来，看到慕离和洛泱抱在一起。

他们还以为慕离出事了，相互望了一眼，往慕离的方向赶过去。

“公子，你还好吗？”千亦雪问，溅了鲜血的脸上满是担心。

洛泱闻言，意识骤然清醒，慢慢松开嘴。

“我没事！”慕离音色浅浅。

千亦雪和南宫羽这才放心，目光同时落在萧允风身上，看萧允风死不瞑目的样子，二人唏嘘不已。

远处，受伤的黑衣人捂着剧痛的胸口，缓缓站了起来，看到洛泱终于安全之后，他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然后转身，消失在血流成河的广场上。

洛泱的心，莫名一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慕离，扭头往黑衣人的方向看去。

她记得，自己被萧允发劫上马背之后，黑衣人就是在那个位置，拼命爬向自己被带离的方向。

他明明就是在那个位置的，她没有记错。

可如今，那里除了满地的鲜血，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半点身影。

洛泱一下就慌了，目光四处搜寻着，整个广场她都看了遍，除了满地的尸体，和四处逃窜的宫女太监，根本不见那个黑衣人。

“你在哪？”洛泱一下红了眼。

可不管她怎么看，就是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不会死了吧！

洛泱想到这，眼泪簌簌而落，拼命往前爬去。

“丑姑娘，你怎么了？”慕离扶起她。

“他……不见了！他不见了！”洛泱一连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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