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不由得感叹着这风窟寨真难找,这路是真难走。
只怕在几十年前,这个寨子还处于刀耕火种的世外封闭圈吧。
沿着那条小台阶往下走,那头老驴肚子不小,身上的货物也不小,居然也走得稳稳当当,显然是一头识途老驴。
就只种路况,也只有驴子才是最好的出行工具了,给匹马都走不稳当。
蜿蜒回折走下上百米,再抬头的时候,高高的峡谷之上,只有一线蓝汪汪的天。
这峡谷之下居然别有洞天,再前行一段,峡谷更深了,一条又深又急偏偏还窄的河激昂地打着水花奔涌而过。
在河边,居然还有大片大片的良田,还是横断山脉地带极其少见的大片田地。
在来路的时候,那些攀山而建的梯田恨不能只有巴掌大那么一小声。
世人只看到梯田之美,却没有想过,种这种梯田该特么有多累。
反正北方出身的卫子航想想都觉得打悚,让他种这种地,早累死了个屁的。
不过再想想一家可能只有那么一亩地,甚至几分地,好像也不觉得多累。
粮食高产的情况,顶多饿不死吧。
所以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要么出去找食吃,要么做生意拼活路。
正是因为如此,国内那些巨商土豪多为南方人。
不是北方人难,而是北方人靠土地就能活,靠山就能吃上油水,自然没有那种背水一战,不富既死的勇气。
一个头上包着蓝巾,身穿短褂子,苍老的皮肤如此树皮一般的老头,拄着一根藤杖依着崖壁坐着,晒着一线天空中的阳光,目光望着虚无的远方,回忆着他曾经的青春。
看到卫子航的时候,老人的目光微微一凝,带着浓浓的好奇,然后向风阿牛用苍老的声音和怪异的语调说了一些什么,风阿牛也是一脸的无奈。
风阿牛转头向卫子航道:“卫哥,城里的小妞又来了,烦人得很,总想让我们从这里搬出去,这是我风窟寨的祖地,奉医王之命在这里镇守上千年了,怎么可能说搬走就搬走呢。”
“还是你们的生活更加重要吧。”卫子航无奈地道。
“不,承诺最重要。”风阿牛斩钉截铁地道。
卫子航虽然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托这个时代的福,信息并不闭塞。
所以他很难想像,就因为一个承诺,一个寨子的人,居然心甘情愿地,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沟里一守就是上千年。
再往前走,已经有一些稀疏的,简陋又充满了岁月痕迹的竹楼,竹楼并不多,看样子这寨子的人口也不多,差不多一二百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