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踩在云端上,稍微一个不留声就会从云端掉落。
走出时梦伊的房间时,我担心的上前扶住他,他还是坐上轮椅比较好,走路还是吃力了些。
他抬起胳膊从我手指抽离,“宋茫,不需要。”他说。
我讪讪的收回手,我说,“我下午就要走了。盛云廷,你能不能陪我再到楼下坐坐?今天的阳光很好。”
“不了。你走便走,不需要跟我打招呼。”他靠在墙壁上淡淡的说。
“我们的书还有最后十几页没有读完,我想读完,要有始有终。”就像一段感情有始有终。
“……”
他习惯性沉默。
我继续道,“把我当陌生人吧,等我把书读完了,你就可以继续恨我。想着法折磨我,惩罚我,都可以。”
如他所愿。
我们彼此憎恨。
在这个温暖的上午,太阳暖和和的照射在医院楼下的小公园里。一切都很美好,像一幅优美的电影画卷。
我们三个人依旧坐在同一个地方,读着同一本书,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人生也能像一部电影就好了,我们可以随意的剪辑拼凑,把好的都留下,把不好的都剔除。
我翻开书本,左手边是坐在轮椅上的盛云廷,右手边是江书奕。今天,他们都格外的安静。
江书奕不再叽叽喳喳的问我问题,盛云廷也不会不耐烦的几次三番要求还书。
我读的很慢很慢,一字一句咬的很准。可再怎么慢,这书终究是要读完了。
我真希望刘慈欣能写一本永远连载下去的书,这样,我就可以为盛云廷读一辈子的书。
我慢慢的合上书本,把书还给盛云廷,我说,“盛云廷,以后让时梦伊给你读书吧。”
他点点头,“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远方的那棵槐树,槐树的叶子随着气温的回暖生出了绿叶。
万物复苏,唯有人凋零。
来的匆忙,走的时候东西收拾的也就格外简单。
席若深开车送的我们去机场,我坐在车里的时候,问道,“没有别人了吗?”
盛云廷呢?
席若深顿了顿,“没有了。宋茫,他不想来。”
“哦。”我挤出苦涩的笑脸,“告别一下,他都不肯呢。”
“宋茫,他不来也许才最好。”席若深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