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办法。
李浈很少去看望赵婉,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很少去,因为他不敢面对赵婉的泪水,不敢面对自己内心中柔弱的那一面,更怕自己会冲动。
李浈终究也没有去找萧良,因为每当他看到萧良那张面无表情的“风干牛肉”脸时就提不起任何说话的兴趣。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萧良压根就对李浈没有任何说话的兴趣,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现在李浈所希望的是赵婉尽快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然后好好地活下去,忘记刘睿、忘记报仇、忘记一切悲伤的事情。
虽然李浈心中清楚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
日子就是这样,赵婉在悲伤痛苦的时候,李浈的心同样也备受煎熬,前世的他也遭受过这样那样的不公,所以当赵婉遭受不公时,他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卑微而又可怜。
但世事如此,人心如此,李浈在这一世即便是官宦子弟,但面对这种不公时,也依然做不了什么。
这是国家的无奈,也是人心的无奈,李浈对此无能无力。
而当所有人都正在逐渐习惯这种沉闷而又有些压抑的日子时,李漠却正忙于游走在密宅和李府之间。
节义坊,密宅。
这已经是李漠今日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虽然李浈近些日子来总是在回避与这些兄弟们相聚,但性子直爽的李漠却固执地认为阿兄一定会为赵婉报仇,只是还没有想到一个妥善可行的计划而已。
因为在李漠看来,赵婉将来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大嫂,既然如此,那么阿兄也便一定会为自己死去的岳父报仇,他觉得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情。
于是,李漠行动了,因为他想为阿兄做些什么,也为赵婉这位未来的大嫂做些什么。
李漠找到了严恒和刘弘,在三个“一根筋”的密谋下,一场监视刘睿的计划新鲜出炉了。
至于为什么是监视,而不是趁着某个月黑风高夜上门直接杀了刘睿,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不傻。
原本李漠的想法是花几贯钱找几个江陵府的泼皮无赖,然后每天轮换着守在刘睿门口记下他每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也便够了。
但严恒却是嘿嘿一笑主动将这个任务接了过来,既然如此,李漠自然要将那几贯钱交给严恒,而严恒也心满意足拍着肚子离去。
刘弘见状不由得叹道:“唉,二郎莫非昏了脑子不成?若论泼皮无赖,在江陵府有谁比得过严恒那货?他出门只要一招手,江陵府的泼皮无赖们还不得乖乖听命?你这几贯钱算是白花了!”
李漠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但稍一转念便又立刻笑容满面地说道:“无妨,无妨,若我将此事告诉大郎,三日之内严恒拿回来的要比今日拿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