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三饮降血糖、四饮.....”
“好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要饮便饮,不饮便倒了,偏生这般油嘴滑舌的着实教人生厌!”程伶儿佯怒,但脸上却挂着笑。
李浈讪讪一笑,埋头再度轻啜一口,而后便不再说话,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程伶儿年纪虽不大,但身在风月之地也算阅人无数,此时自然看得出李浈这嬉皮笑脸背后藏着心事,一边为李浈添茶一边有意无意地说道:“其实人生在世本就有许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佛陀曾说要普渡众生,但众生却依旧还是逃不脱这生离死别,富贵的依旧富贵,清贫的依旧清贫,这天下也依旧还是分分合合、打打杀杀,如我们这般的寻常百姓家,有些事看得,却做不得,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了!”
李浈闻言摇头苦笑,阿姊这番话显然意有所指,但他始终相信阿姊对于此事并不知情,而自己也不愿多说,说了也不过是让阿姊徒增烦恼而已,于事并无益处。
“阿姊说得极是,有些事,我们的确无能为力.......”
李浈点了点头说道,但随后又再度喃喃自语:“但总得试试才知道啊!”
“你说什么?”程伶儿正要端起的茶盏停在空中,柳眉轻蹙。
“嘿嘿,没什么......我在想今晚吃什么!”
待李浈走后,程伶儿的脸色有些凝重,少有的凝重,虽然李浈没说什么,但那一副强作笑颜的样子怎么看也像是来道别的。
“娘子,何故这般愁眉苦脸的?”月儿没心没肺地问道。
程伶儿沉思良久后突然说道:“你速去传话萧良!”
月儿闻言一愣,讶异道:“出了什么事竟要惊动那根木头?”
“我总感觉今日李浈不太对劲,还是找萧良问问再说,以免生了什么意外!”程伶儿面带担忧地说道。
......
自那日李浈从自己屋里离开后,萧良的心便一直不得安宁,几案上的那把障刀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李浈没有拿走,而萧良也没有再碰过。
萧良清楚地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个血光冲天的夜晚,那个人将这把刀亲手递到自己手中,而自己随后用这把刀杀了十八个人。
那是萧良第一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了如此多的人,自己已记不得他们的样子,只记得他们曾经都是自己最信赖的属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一晚,萧良仿若杀神,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也必须要死!怀中是一名昏迷不醒的五岁孩童,手中是一柄名为“障目”的障刀。
如今那个怀中的孩童已然长大成人,除了失去了一些记忆之外一如常人,而伴随着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的障刀也依然完好如初、锋利如初,只是经过那一晚鲜血的侵蚀,障刀已变得通体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