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对于田安来说,失去的是兄弟;对于李浈来说,失去的是仁义。
李浈并非不仁之人,虽然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但终究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些,能做到不慌不乱已然难能可贵,又如何能要求得更多呢?
“青鸾,进城吧!”李承业拍了拍李浈的肩头轻声说道。
事发之后他并没有斥责李浈,因为他知道当时李浈没有更多的选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只身面对吴灼,而且还拖延了半日之久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守城的羽林军卫士勘验完毕之后,面带不愠地对李承业说道:“先落马,再入城,这是规矩!”
“来人可是江陵人犯?”
正在此时,只听城内一骑快马而至,一名內侍宦官快步走至李承业跟前问道。
“草民正是!”李承业躬身答道。
內侍宦官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逐字逐句说道:“奉陛下口谕,江陵人犯李承业、李浈、萧良三人无需落马,由景凤门入尚书省都堂侯旨!”
众羽林军卫以及护送的神策军都虞候都不禁为之一怔,而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望着李承业几人。
“高将军,切记是由景凤门入,莫要走错了路!”內侍宦官冲一路护送的神策军都虞候笑道。
显然这道旨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既是人犯为何入城不落马?要知道即便连外地藩使都必须要落马后才能进城,而且还是陛下亲传的口谕,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发懵。
原本羽林军卫士多少还有些鄙夷之色,但此时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府尹,请入城!”一名羽林军校尉一改先前的傲慢,变得恭敬无比。
一个“李府尹”,一个“请”字,足以说明了一切。
“敢问公公为何必须要从景凤门入?”高骈终于忍不住问道。
內侍闻言微微一笑,道:“高将军这话应该去问陛下才是!”
......
自通化门而入,正对的是一条坊道,坊道右侧便是兴宁坊,而兴宁坊后侧便是宗室亲王所在的十六宅,沿着坊道径直向西走去。
“这三位是什么人?竟敢骑马入城?”
“随行的是神策军吧!看来定是朝中的亲贵之人!”
“别瞎说,哪里是什么亲贵之人,据说是江陵府来的人犯!”
“人犯?呵呵,好一个威风凛凛的人犯啊!”
过往行人议论纷纷,望向三人的目光中有好奇、有困惑,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