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毕竟让卢龙压了数十年,此番若是再一味忍让的话,自己在成德军中的声望无疑将受到极大的打击。
所以于公于私,王元逵都必须要做些什么,事到如今,尽管此事对于王元逵也好,还是张仲武也好,都只是仆固温事件的受害者,但世事本就是如此,有时候明知是一个圈套,却逼得你不得不心甘情愿地钻进去。
当王绍鼎的四千兵马绕过深州改道北上安平、饶阳之时,高骈与严恒所率之部也终于抵达深州城外,望着眼前这遍地的狼藉、凄惨之状,所有人的的脸上不由变得万分沉重。
“老骨!泽远在何处?”高骈来不及下马,便冲着不远处正在拄着狼牙棒打盹的骨朵达嚷道。
骨朵达闻言后猛然惊醒,见是高骈与严恒二人,当即喜不自禁冲上前来。
“嘿嘿,俺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骨朵达兴奋地喊道,而后不由分说地一手一个将高骈与严恒二人自马上直接拽了下来。
“大郎何在?”严恒揉了揉被骨朵达抓得生疼的肩膀,一脸焦急地问道。
“在账内等着你们的!”骨朵达咧着嘴自顾笑道。
“他,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高骈不由讶异道。
话音方落,便只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人循声望去,脸上瞬间洋溢出一抹欣慰的笑。
“二位,我想死你们了!”
李浈策马行至二人跟前,虽面容憔悴,但脸上的笑却依然如故。
......
定州,义丰县。
当张仲武出现在张直方面前的时候,张直方低垂着头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面对暴怒的父亲,张直方深知此时此刻自己最好的对策便是闭嘴,只有让父亲将心中的怒火完全撒出来之后,他才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辩解之言。
而本就旧疾复发的张仲武脾气却似乎变得更加暴躁,若非身旁众将阻拦的话,张仲武险些将张直方依军令处斩。
但毕竟是自己独子,在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张仲武黑着脸冲张直方说道:“无论如何,此次你违背军令、擅调兵马罪责难逃,即日起除去你在军中一应职务,以儆效尤!”
张直方赶忙点头称是,张仲武这才悻悻作罢,而因李承业伤势未愈仍无法下床,所以此时堂内便也未见其人。
而在听完深州战报之后,张仲武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阴沉,沉思许久方才冷冷说道:“王元逵此次实在欺人太甚,此番若不让其吃些苦头,天下人还真的以为我卢龙军是易与之辈了!”
“我已调集五千幽州精骑,再加上相邻诸州兵马共三万大军,若王元逵将李浈乖乖送回则罢,如若不然,我卢龙铁骑定要打到冀州城下!”
“使君明鉴,但若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