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郑家和范阳卢家?”王归长问道。
“怕是还不止这两家,瀛洲还有清河崔家和太原王家,估摸着是青鸾做了什么事,损及了这些名门望族的利益,只要青鸾不罢手,此事便算不得完!”
李忱有些担忧,李浈身在卢龙,孤家寡人一个,又怎会是这些名门望族的对手。
“那大家的意思是......”王归长不解地问道。
此时只见李忱缓缓起身,而后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在烛火的映照下,脸色更显憔悴。
正在此时,一名内侍端着一碗参汤缓步走来,王归长将参汤接过,而后双手呈到李忱面前,道:“夜里风寒,大家先把参汤喝了暖暖身子!”
李忱接过参汤,双眉微皱,面色略显迟疑,手中玉匙轻轻舀动,但却始终不曾入口。
“李德裕现在何处?”突然,李忱问道。
王归长闻言马上答道:“大家忘了?前阵子文饶公刚刚被贬为东都留守,此时定是在东都!”
李忱点了点头,转身将参汤又塞回王归长手中,几步走至案前。
竹笔蘸墨,运腕如飞,苍黄的藤纸之上几行小楷跃然而现。
笔锋如刀,转折犀利,虽不过十余字,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一道凌厉之气。
写罢之后,李忱将手信递给王归长,道:“你即刻找人将此信送与李德裕,两日之内必须送到!”
王归长领命而去,但却旋即又被李忱叫住。
“就让周规去办,带朕的口谕,命李德裕即刻做口头回复!”
“大家放心,老奴这便去办!”
......
两日后,东都。
东都留守是个闲差,闲得不能再闲得差。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在大唐的潜规则中,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便几乎等于再没有再次复职起用的可能。
所以李德裕的心在坐上这个位子之后,便已经死了。
最大的失望莫过于心如死灰,但对李德裕来说,这是绝望。
一生追逐权利,最后必然也会被权利所累。
李府已不再是当年的李府,李德裕却还是当年的李德裕。
武宗时代那个只手遮天的一代权臣,到如今终是体会到了门可罗雀的冷清,与无所事事的绝望。
茶汤温热,映出李德裕那张苍老不堪的脸和满头的银丝。
“大雄真迹枕危峦,梵宇层楼耸万般。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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