贽势在必得,你凭什么与他争?即便你争了,陛下也未必给你!即便陛下想给你,也只怕是有心无力!”
“文饶公误会了,与马元贽争的不是小子!”李浈笑道。
“哦?那又是何人?放眼朝中,谁又有这个胆子去争?”李德裕讶异道。
李浈望着李德裕,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
千官望长至,万国拜含元。隔仗炉光出,浮霜烟气翻。
飘飘萦内殿,漠漠澹前轩。圣日开如捧,卿云近欲浑。
轮囷洒宫阙,萧索散乾坤。愿倚天风便,披香奉至尊。
一首《南至隔仗望含元殿香炉》,道出的是天朝中国的无上威仪,道不出的却是盛世之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境。
元日的长安城,让人突然有种重回“开元”的错觉,如梦似幻,但却又无比真实。
銮驾初升,李忱静静地站在含元殿前,衮冕金饰,通天冠、金博山,四旒三章,坚定而执着的目光中透着的,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意,是胸怀天下的悲悯之情。
旭日东升之时,朝霞将第一抹阳光洒落在此,明黄色的衮服赫然发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这一刻,让李忱觉得自己便是天下。
天下便是自己。
金吾执旗,猎猎而响,金瓜羽林,甲胄铿锵,此地之上,甚至连鸟儿都就此胆怯不前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万国使臣齐呼万岁,面对这一切,李忱似在梦中,却又想起了被武宗追杀的那些日子。
曾经,光王李怡活得像条狗,甚至不得不出家为僧以避祸端。
如今,天子李忱终究握住了天下,既然得到了,李忱就从未想过再交出去。
哪怕是宦官、哪怕是藩镇、哪怕是番邦外敌。
李忱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嘲弄,有些冷酷。
这一刻,李忱终于做回了自己;
这一刻,李忱终于不必瞻前顾后。
“皇帝臣忱,敢用玄社,昭告皇皇后帝,眷顾降命......”
李忱的声音铿锵而有力、掷地而有声,似乎整个天下在此时都屏气凝息,似乎九天神祇在此时都俯身而望。
望这位人间之君究竟是何等的风华正茂,是何等的意气昂扬。
元日诏书是李忱亲笔撰写,只是他觉得应该自己去写。
“......卜之守龟,兆有大横,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谨择元日,与羣寮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