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方乱作一团却根本不知发生何事。
众卫队步卒只是本能地停住脚步,而后原地等待斥候回报。
只转瞬之间,车驾之上便只剩了李浈一人,望着面前倒下的几具尸身,李浈的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腰挺得更直了些,头也抬得更高了些。
但也就在此时,第二轮箭雨又至,但这一次的目标却似乎并不是李浈,而是四周的禁军以及清游队步卒。
待箭雨落下时,原本刚刚结成的阵型似乎变得有些凌乱,即便训练有素的禁军,也经不住清游队步卒仓皇无措的胡乱冲撞。
此时两百骑兵已各自向两侧散开搜寻刺客,短时间势必无法回防,而其他禁军则紧缩防线,并向天子玉辂靠拢,但因车队着实过于庞大,以至于大部分禁军都还在向后靠拢的途中。
如此一来便造成导驾与其后的引驾乃至整个车队完全脱离开来,毕竟纵观古今,还从没有人胆敢行刺天子玉辂,以至于除禁军之外,其他从诸卫抽调来的护卫都有些措手不及。
南衙诸卫、北衙禁军,除了左右神策军之外,其余各军早已沦为皇室仪仗,此时遭遇突变,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雄姿,与周围冷静果敢的神策军相比起来,高低立判。
清游队的胡乱冲撞、官员的奔逃呼喊、受惊狂奔的马匹,无一不再使得本已凌乱的场面变得愈发不可控制,甚至最后即便是神策军也有些厌烦,直接抽刀向几名撞上来的清游队步卒和官员的脖子上砍去。
即便如此,对于这些从未见过鲜血和死亡的人来说,逃,才自己是唯一的生路。
导驾车队的脱节,使得李浈彻底被孤立开来,而周围的神策军绝不会为了李浈这样的六品小官而舍身相救,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驾。
李浈的双手伸入袖中,因为袖中有一把刀,一把通体漆黑的刀,它有一个并不怎么好听的名字。
障目。
每每手中握着它时,李浈的心中似乎便多了一丝安全感,更多了一些信心,尽管这样的安全感和信心在眼下看来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箭雨散落,似乎凭空出现,因为李浈根本看不清它们来自何方。
“你为什么不逃?”
声音在李浈的身后,但李浈前一秒还刚刚确定自己身后无人。
如鬼魅一般的人。
李浈回身望去,很老套的刺客装扮,从头黑到脚的那种。
“逃有用么?”李浈反问,不见丝毫惊慌。
闻言之后,黑衣人对于李浈的淡定也有些诧异,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由笑道“看来我真的小看了你!”
“能否让我死得明白些?”李浈笑问。
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