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李浈见过何将军!”
何仁厚见状这才将按在刀上的右手松开,上下打量李浈一番之后,轻声说道:“李司马出来得可是晚了些!”
李浈想了想,而后很认真地答道:“因为害怕!”
何仁厚望着李浈不由朗声大笑:“难道李司马在深州城外杀段崇简时就不怕?在卢龙兵出渝关时就不怕?或者在骊山面对仇士良的十万禁军时就不怕?”
“与此不同!”
“有何不同?”
“在深州,我要杀段崇简、出渝关,我要杀强敌、在骊山,我要杀仇士良,但在此......”
说着,李浈稍稍一顿,而后与何仁厚目光相对,缓缓说道:“在此地,我却不知道要杀谁!”
“你?杀?”何仁厚冷笑。
李浈深吸一口气,笑道:“若何将军执意拿我,或许今日浈必死无疑,但在我死之前,却有足够的把握让将军先走一步!”
何仁厚闻言却是不见怒色,微微笑道:“哦?凭什么?”
李浈随即指了指李漠与秦椋,笑道:“就凭我们三个!”
显然,何仁厚对于李浈所言并无异议,尽管并不清楚李漠武艺如何,但看那健硕的身躯和目中不经意间释放出的杀意,何仁厚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杀死此人。
更何况,旁边还有秦椋和李浈。
“那李司马因何又改了主意呢?”何仁厚紧接着问道。
李浈用下巴指了指武庆的尸体,“因为他死了!”
接着,李浈又指了指秦椋,“秦兄还活着!”
“哈哈哈......”
何仁厚大笑若狂,横刀豁然再度出鞘,刀尖遥指武庆尸身。
“不错!我杀的便是这等不分黑白、颠倒乾坤、不忠不孝的逆贼,仁厚做了整整十年金吾卫裨将,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阉宦,专权跋扈败坏朝纲,恨不能为国杀尽天下阉狗,却又怎奈人微言轻,有心杀贼而无力回天!”
锵啷——
说着,何仁厚将横刀弃之于地,冲李浈躬身一拜,面色凄怆地说道:“李司马所为之事正是仁厚不能为,今日还请受仁厚一拜!”
秦椋见状之后也不由潸然泪下,李漠却是咧着嘴自顾嘿嘿傻笑,唯有李德裕在旁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现出一抹赞许之色。
“何将军大义,实乃苍生之福,社稷之福,更是我大唐之福!”
李浈伸出双手将何仁厚扶起,而后又弯腰捡起地上的横刀递于何仁厚手中。
何仁厚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