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见状更是面色大骇,抬腿便要追上,却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身子随即向前栽倒在地。
即便如此,秦木也再顾不得其他,不及掸去官服上的泥尘翻身而起再度追了过去。
众金吾卫心中虽早有准备,但当秦椋喊出“佑王”二字时,也难掩心中惊骇,好在巡街使反应极快,在秦椋“佑王”二字出口那一刻,便厉声喝道:“封锁十字街,不得任何人出入!”
众金吾卫领命之后迅速四下散开,两人一伍牢牢守住十字街四个方向,心中却是紧接着升出一股无边战意。
金吾卫。
自那日之后,这支衰败得近乎被天下所遗忘的宿卫禁军,一夜之间便成了与羽林军齐名的两大禁军之一,在诸衙禁军中的地位也随之一飞冲天。
以至于再无人胆敢对金吾卫如以往那般颐指气使,同时兵源也得到迅速补充。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便叫做“李浈”
佑王李浈。
正因如此,金吾卫上下将士对于佑王便有着极深的感激之情,此时见了李浈,使众人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夜,随佑王血战厮杀的夜,充斥着无边战意的夜。
“小人秦椋,见过佑王!”
秦椋率先冲到李浈面前,眼中含泪,双膝跪地。
“下官万年县县丞秦木,拜见佑王!”
“金吾卫通济坊巡街使杨平拜见佑王!”
李浈笑着,没有说话,依旧醉眼迷蒙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
“起来吧!”李浈淡淡地说道,言语间不含一丝感情。
此时那酒肆店主也不知何时冲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李浈身后,口中战战兢兢地说道:“草民史有三拜见佑......佑王!”
李浈回身将史有三扶起,笑道:“我说过,保你一家性命无虞!”
史有三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口中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不住地点头。
当今佑王,对于史有三这样的草民来说,那是住在天上的人物,尽管都住在长安城,但一个北城一个南城;一个皇亲贵胄,一个草芥贱民,若非冥冥中注定的因果,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见上一面。
然而秦椋三人却似乎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只一动未动地跪在那里,垂首含胸,一言不发。
李浈随即将史有三引至秦木跟前,道:“你是万年县县丞?”
“正是下官!”秦木不敢抬投,唯唯诺诺答道。
“你来看看,拿了你许多银钱的可是他?”李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秦木,面色阴冷地冲史有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