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切种种举措来看,佛教复兴已是大势所趋,愿诚身为佛门之人,自然不甚欣慰。
只是让愿诚万没想到的是,一年前的那个少年将军,再见时已变作万金之躯,当今天子座下最为得宠的皇长子。
不仅如此,其更是带来了重修大佛光寺的敕旨,这让年近七旬的愿诚和尚觉得生命中又多了些责任,只是修了半辈子的清净心,到头来却还是重新堕入了世俗。每念及此,愿诚竟不知自己此时的心境该当如何。
故地重游,李浈望着依旧残破两座偏殿,心中同样不知悲喜,倒是骨朵达似乎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幕幕往事,脸色着实有些尴尬。
只是每每想到迫使自己屈服的那个小矮子如今已是无比尊贵的大唐佑王,心中才多少好受了一些。
日渐西沉之后,韦庄率大军山脚扎营,只李浈、郑畋、高骈、骨朵达四人进寺歇息,草草吃了一口斋饭之后,愿诚问道:“不知工部何时遣人前来五台山?”
李浈无奈道:“大军西征乃是国之大事,国库耗财无算,户部无论如何也得先保证战事用度,最快也得战事结束后再说了,不过法师放心,既然陛下应了此事,便一定会重建本寺的!”
愿诚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些失望,但却也深知此战关乎大唐气运,不敢再有索求,只得寄希望于李浈顺利收回河西十一州。
见已夜深,愿诚自是离去,郑畋等人留在李浈房内,说道:“依我之见,不如我们明日便启程吧,莫要耽搁了战事!”网首发
“王宰这狗奴不知有什么坏心肠,我就不信他真的会不知道我们的行程!既然他不知礼数,依我看明日我们便去敲打敲打他!况且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高骈反驳道。
李浈并未立刻作答,稍稍沉思了片刻后正欲说话,却只听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禀佑王,韦庄将军有要事告知!”
正是赵郎的声音,自打从幽州开始,赵郎等五名亲卫便肩负着操练亲兵之重任,只是这一路走来,李浈身边的亲兵损失大半,又经京城平叛之战,李浈从幽州带来的那几千兵马更是所剩无几。
赵郎等五人自然也便重新回到李浈身边,只是极少露面,甚至在京城平叛中赵郎等五人也只被李浈留在府中负责赵婉的安全,也正因如此,五人这一年来寸功未建,成为李浈身边最重要,但得到的回报却是最少的。
此番李浈将五人带往河西,也正包含了这一层的意思。
毕竟建功立业是每一名大唐士兵的愿望,五人虽心无怨言,但李浈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待赵郎进门,却见其面色平静,全无慌张之色,但李浈知道,韦庄能派赵郎前来,足以想见事情已是紧急到了极点。
“何事?”李浈问。
赵郎见房内并无外人,躬身叉手道:“斥候探得在我大军扎营十里之外,有数道兵马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