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染躺在床上,小脸惨白得如同一张纸,眉眼深阖。不太大的小屋里聚了一群人,个个脸色都极不好看,霁长空背对着众人坐在床边,拉着北染的手一言不发。
十七和十九两人站在一边,用手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最后终是十七妥了协,小声道:“公子,小姐她……真的被传染了吗?”
霁长空那头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如一座冰川一样静静守在北染身边。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了句:“你们先送大家回去吧。”语气中尽显疲惫。
十七十九立马照做,将前来探望的病人及医者们送走了,房门合上后,静默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这段时间,你们留意过小姐的情况吗,她是何时出现不适的?”
两人想了想,均摇了摇头:“不知。从我们来到这里,小姐便整日的与我们一起忙着医馆的事,从未提起过她有任何不舒服。”
霁长空无声的叹了口气,都怪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只顾着接治大批染病的患者,却疏忽了自己身边的人,看北染这状态,她已感病多时,倔强顽强的她却只言片语都未在他面前提过,反还替他奔波料理一些繁琐的杂事。
一番自责后,他又看向十九,“确定练好的药已经没有了吗?药房找过没有?子晖那边呢,还有没有多的?”
十十九慢吞吞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来递给霁长空:“都找过了,子晖那里也问了,他还剩这最后一颗。”
霁长空将药接过,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瓶子,他却盯着看了许久,然后道:“最近两天新送来的患者还有多少没服过这药?”
十九想了想,“十个。但他们其中好几个都是轻微感染,子晖说只要服用寻常的汤药,多喝几日就能好,用不着吃这药。”顿了顿,他又道:“就只有一位严重些,可能……”
还有一个。
那么也就是说,加上北染医馆里共还有两人需要这药,但药却只剩一颗,实在是一件不妙的事情,且不知后面的日子里,还有没有流落在外的染病的人前来就诊,若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他拿着那药,迟迟没有喂给北染。十七和十九都知道,此刻他心中一定在做着思想斗争,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边是萍水相逢的患者,这药该给谁,实在难以抉择。
站在医者的立场,二者本该一视同仁,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心中有真情,对于自己的真情实感无法视而不见,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至少在十七和十九心里,他们一定是希望救北染的,但若把自己放在霁长空的角度上来看,他们又不知在救了北染之后要如何面对那个被他们舍下的病人。
沉默良久,霁长空对二人道:“你们也先出去吧,忙了这么久,早点回去休息。”
十九还想说什么,十七扯了扯他的袖子,意示他打住么,让霁长空自己冷静一下。
此时已是深夜,出门之后,抬首便能望见那轮清亮的明月悬于夜空之中,十七将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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