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在赶到福泉山后随手一挥，周围的乌云便像是被她召唤一样聚集而来，顷刻之间，庞大的雨云几乎是覆盖了整座福泉山。接着她左手飞速的捏着几道隐晦印诀，同时将右手握着的精纯灵气塞入头顶的乌云之中，而随着精纯灵气的注入，那乌云顿时电闪雷鸣，一场由灵气变换而来的滂沱大雨悄然而至。

雨珠所落之处，那些被天祭抽离生机的生物们皆是再次苏醒过来，半空之上，重新得到身体控制权的莫娴雅平静地望着脚下发生的奇异一幕，“这就是人界界主的力量吗？”

虽然不久前她才看到过风铃在张景浩身体中刻写司命星图时的奇异景象，但是那远远不如这万物复苏的场景直观。

对于莫娴雅的愣愣出神，风铃倒是不太在意。这也难怪，她是人界界主，掌管着世间万物的生死轮转。虽然现在她剩下的神力寥寥无几，但是将李奋三人身上的灵气抽离，再转赠予这些刚刚遭受到无妄之灾的生灵让他们重获新生，这种程度对风铃还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风铃刚刚想要给莫娴雅解释解释何为人界界主的力量时，后者突然幽幽出声，“那天在玄清山上，我明明掌握着你的神力，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些天以来少女一直十分自责，她时常会想起玄清山上自己的无力，明明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又明明当时的她拥有着力量，可她却只能蜷缩在道馆门口等待着道观内的张景浩与蓝梦分出个结果来。

风铃与莫娴雅心意相通，在见到莫娴雅如此自责后，风铃思索再三，最终缓缓说道：“昔日我与蓝梦以姐妹相称，她曾是我的侍女，后来成了古魂哥哥个的妾侍，虽然只是妾侍，她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古魂哥哥着想的人，这一点，我自愧不如。其实我猜她也不想对你这般，只是，爱至切，思至浓、痛之烈。”

“我好像变了。”

踩着虚空走向那间张景浩正赶去的山间别墅时，莫娴雅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的确确感觉到自己变了，她本来很抗拒轮回记忆的，可是自从在玄清山的道观门口主动去触碰那些发生在几百年几千年前的过往后，少年的身影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似乎对张景浩生出了些许莫名情愫，为了逃避这种感觉，她把生出这种情愫的原因归咎于风铃。可如果人活着的痕迹就是记忆，那她与风铃又有什么区别呢？

直至此时，莫娴雅已经逐渐开始对自己的变化妥协，但是她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变成风铃这副模样。

莫娴雅比张景浩要快几分赶到别墅的房间中，她掀开被子盖住自己，等着被张景浩叫醒。

灵魂状态的风铃就站在床边，默默注视着那具时而颤抖的身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虽然说莫娴雅是她的轮回转世，不过莫娴雅是轮回印中生出的独立人格，所以她不会也不能够去干涉莫娴雅的选择，至于轮回印对莫娴雅的影响，莫娴雅与张景浩之间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未来的走向又是怎样，她同样是决定不了。

今生今世，她风铃只能做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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