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与胡斐钢刀交织得如天罗地网般的攻势下从容进退趋避。
双手的短枪与短棍也不再局限于“六合枪”与“六合刀”的招数,而是将融入“归藏八法”中的诸般兵器妙用尽都施展出来。
他先是左手用剑术,右手用鞭法;继而左手变斧法,右手变棍术;再而左手变戟法,右手变锤招……在演尽十八般兵器的用法之余,还兼使出诸如判官笔、牛角镗、子午撅、量天尺等奇门兵器的招数,
袁紫衣和胡斐只觉身前身后尽是胡垆移形换影时留下的残像,四只眼睛里尽是无穷无尽的兵器杀招,一时间都看得眼花缭乱头晕脑胀。
袁紫衣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将拂尘舞成一团白光,将自身护得风雨不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胡斐却在这令其目不暇接的攻势下爆发出惊人潜力。
他将心一横彻底放弃了见招拆招的正常路数,只是凭着天生的武道灵觉将家传的一路胡家刀法施展开来,如有神助般自然而然用出平日练功从未参悟到的精微玄妙变化,每出一刀都是不求守而自守,不务攻却猛攻,虽被胡垆杀得汗流浃背,却始终互有攻守难分上下。
胡垆看得又暗赞一声,却已没了再纠缠下去的兴致,蓦地将短枪与短棍回收以双手合握,而后双臂发力向内一拗,咔嚓连响之下,短枪与短棍崩断成十七八截,随着他双手向外一扬,已在“铁剑门”一式暗器杀招“漫天花雨”之下呼啸而出,或如箭直飞或盘旋斜射,将两个对手全身要害穴道都笼罩在内。
袁紫衣和胡斐都是大骇,百忙之中各用轻功身法闪避并以手中兵器格挡拨打。
胡垆却在两人忙于应对暗器之时,身如灵猿一个筋斗从袁紫衣头顶翻过,且在电光火石之间探右手一掌击在她头顶。
“你敢!”好不容易接下一轮暗器的胡斐见状目眦欲裂,举刀便要上前和胡垆拼命。
在他想来,以胡垆的武功之高,这一掌之下必定已将袁紫衣震得颅骨尽碎当场毙命。
岂知袁紫衣中了这一掌后竟是安然无恙,只是满头秀发扑簌簌断裂脱落,霎时间现出光秃秃的头皮来,头顶上还有六个清晰的戒疤。
“你……”
胡斐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当场,连高举的刀子也忘记放下。
胡垆转回身来悠然笑道:“原来是一位师太,贫道失礼了。”
袁紫衣——此时该唤作“圆性”——一张微黑的俏脸早涨得通红,看着面前发愣的胡斐,心中蓦地似失去什么般有些空落落的,伸手摘下从胡斐处偷来后一直斜背在身上的包袱掷了回去,匆匆道一句:“原物璧还,外面那匹白马是文四娘子托我转赠,你走时莫忘骑着!”
说罢先捡起落在地上的长鞭,而后纵身飞掠出枫叶庄而去。
胡斐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圆性离开的方向张口欲呼,却终于闭口放弃,神色间也略有几分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