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此言一出,店内众人同时变色。
刘鹤真夫妇两个虽然隐居在乡间,却也一直关心武林中事,都听说过苗人凤与田归农不知何故已断了祖上几辈的交情,这些年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胡斐则在少年时于商家堡目睹了田归农拐骗苗人凤妻子抛夫弃女的人伦惨事。
此刻他们同时想到,以苗田两家的关系,田归农的门人绝没有救援苗人凤的道理,这其中必然有诈!
张飞雄同样神色剧变,看到对方几人都是目光不善地望着自己,口中忙道:“大家不要误会,我……”
一言未毕,他忽地将手中信函一撕两半向对面一扬,自己则弃了信函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般倒蹿了出去。
那封信函被撕破的瞬间,立时有一团黄色浓烟从断口处冒出,随着张飞雄扬手之势向着刘鹤真面上罩去。
刘鹤真未料到对方有次一招,虽明知那黄烟不是好路数,也已闪避不及。
仍坐在后面的胡垆忽地将口一张,一道酒香四溢的晶亮飞瀑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从刘鹤真耳畔飞过将那团黄烟席卷一空,而后劈头盖脸打在正向后飞蹿的张飞雄面上。
这却是胡垆自己琢磨出的另一手绝技,以内力把方才喝下去的几杯酒水逼上来从口中喷出。因为酒瀑中蕴含内家劲力,虽然不足以致命,却也可凭着出其不意来克敌制胜。
张飞雄被酒瀑喷在脸上,便似生受了迎面一拳,当时满脸开花地摔倒在地上,随即更双手遮眼嘶声惨叫。
原来胡垆喷出的酒瀑卷走黄烟后,本身已变成剧毒之物,此刻张飞雄却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胡垆不理会在这片刻之间已是双目红肿黑紫,眼角渗出黑血,痛得满地打滚的张飞雄,走上前看了看已从信函中飘出落在地上的两截信笺,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人凤我兄:令爱资质娇贵。我兄一介武夫,相处甚不合宜,有误令爱教养。兹命人相迎,由弟抚养可也。弟田归农顿首。”
他看罢摇头叹道:“这出自‘毒手药王’之手的断肠草虽毒,却远远毒不过田归农的阴毒心术!”
刘鹤真夫妇和胡斐也都过来看了书信内容。前者尚有些茫然,后者却霎时想通田归农安排的这一条攻心之计,更想到若非这张飞雄贪生怕死,不敢亲自去面见苗人凤下书,转而想设计刘鹤真做替死鬼,怕是以苗人凤的盖世武功亦难免落入彀中。
一念及此,他登时毛骨悚然心中战栗,深感胡垆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