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在儿子的事情上素来雷厉风行,当时片刻也不耽搁地骑了一匹快马赶赴“红花会”总舵,也不知用了甚手段,逼着李国邦一起返回“麒麟堂”,手把手将一身压箱底的功夫向方世玉倾囊相授。
此刻听到李国邦向自己抱怨,胡垆微微一笑:“原来在李前辈心中,和未婚妻约会远比教导师侄重要吗?如此贫道却要和翠花婶娘仔细分说一番了……”
李国邦瞪圆两只不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胡垆片刻,鼓足的一口气忽地如破损的皮球般泄掉,只说了句“算你狠”的场面话便缩回陈家洛身边。
见两个同样性情跳脱的家伙斗口,程灵素被逗得咯咯轻笑,陈家洛则又落下一枚白子,含笑道:“承让!”
胡垆看着已经彻底无力回天的黑子,只得弃子叹道:“陈总舵主好生护短,贫道不过占了你手下些口头便宜,你马上便在棋盘上找回了场子!”
陈家洛笑道:“弈棋乃是小道,弈人方为大道。陈某纵使能在棋盘上得些便宜,又如何比得上道长以天下为局,运筹帷幄拨弄乾坤的手段!”
说到此处,他用手向山丘下一指,叹道:“大家看,那已沦为道长棋子任由拨弄而不自知的人,马上要动手了!”
其余三人随之望去,却见那清溪中相对行驶的竹筏已经碰头,隐约看到孙安儿与一个手捧方形包裹的武士交谈了几句,那武士便将包裹交在孙安儿手中。
“动手!”
一声霹雳般的暴喝从溪边传来,随即便见到一块块方方正正、上铺草皮的木板被掀飞,数十名手持兵器的白衣大汉从木板下的藏身洞中跳出,齐声呐喊着向着溪上的几条竹筏扑去。
唯一赤手空拳却冲在最前方的正是“红花会”总护法于振海。他身形在空中一掠数丈,如同一只捕击猎物的凶悍白雕,双手十指弯曲如十把钢钩,全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地向着孙安儿劈头盖脸抓下。
虽然此次的任务是抢夺锦盒,但在于振海想来,只要将人杀了,那锦盒自然不会长腿溜走。
那孙安儿的反应甚是迅速,左手将那内藏锦盒的包裹抓紧,右手在左袖内拔出一柄在日本国被称作“胁差”的尺八短刀,手起处刀光如雪,携着刺骨寒意削向盖顶而来的十根手指。网首发
于振海不料这娇俏俏的小女子竟能施展如此厉害的刀法,急忙缩手振臂,带动身体在空中翻个筋斗,从对方的头顶翻过落在竹筏上。
双足甫一着实,身躯登时带动右臂旋转半圈,右拳用一式最拿手的太极“撇身捶”,当真如一柄沙场猛将无坚不摧的战锤般携着隆隆风雷之声轰向孙安儿后心。
孙安儿身随刀走翩舞如蝶,在身躯曼妙旋身避开后方攻势的同时,短刀斜向上方挑刺对手小腹,既快且狠,偏生动作又说不出的好看。
“好狠的小娘皮!”
于振海口中怒骂,身形倏退倏进,便在这一只空间有限的竹筏上用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