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身上,压根没想到对方军中竟有谙熟垺孝小路之人!一波短弩下去,已是倒下两排。而首当其冲之人,更是杀红了眼:曹锐本就身量魁梧,此刻浴血奋战多时,竟然像个嗜血为乐、累累人命加身的江洋大盗。
前后合围,叛军再不能成事。
而这时,西侧路杀来的队伍也已抵达。三路人同时攻城,不到一刻,守城之人便溃不成军。
尘埃落定,安置降军。可这时曹锐才发现两路叛军的最高长官皆不在军中,而城守府后的狗洞竟被人为凿开了。
此刻往南是走不通了,想追上北上的原部队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军法。所以叛军最有可能的途径之地,便是通过垺孝与奉器之间的一处凹地林,往西北雪域暂避风头。
这些人已吓破了胆,成不了气候,所以忽日查下令无需追击。可这时他们还不知道,被放走的败军所取道的凹林不仅是李阔幼年被收养时所居住的村落,亦是牛婶和蒋通的家。
在黎明破晓之前,这群人为了泄愤,打着竟原的名号,犯下滔天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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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忽日查将军与曹将军已包围敌军后方,与我军形成合围!”
“好!”
萧桓与斯沁岱钦皆是大喜。
程烨的牙峪军闯过重重伏击,但气势尤盛。前军到达河滩时,见原本冻得结实的河岸,已被凿得蛛网密布。正犹豫是否能行,却收到后方有大量骑兵逼近的消息。
牙峪军行至河滩时人数众多,却井然有序,即使听得后方恐有人袭,也没有人向前推搡,更别提溃散。且其人数近乎两倍于萧桓,训练有素,如这时能让半数人停止前进、向后对敌,未尝不能各个击破。
然而,程烨并不想在奉器门口放弃推进,加之萧权早已封锁奉器,接连几次散播不实消息、干扰视听,牙峪军到此时尚无法确切估量其深浅。所以,指挥官下令一鼓作气,迅速渡河!
这可好,河面一经踩踏,参差的蛛丝瞬间彼此连结,向纵深处发力。一时间,冰河裂激流起,最先冲上河岸的半数步兵掉入河中,剩下之人勉强匍匐前行,却不知其后丛林处阿如罕与弓箭手已埋伏多时!
“放箭!”
一声令下,箭雨倾盆!
顿时死伤无数。然而此刻牙峪军已入河岸、再无掩体,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之后,勉强渡河的牙峪士兵遭到阿如罕部的拦截,两军拼杀,各有死伤,血染河堤。程烨见状派一组人马绕行至下游,悄悄渡过,一来刺探敌情,二来伺机袭击其后方。哪知这队人马刚趟过河,就遇见吉达的人。
牙峪这一队为了避人耳目,未携坐骑,各个拥着厚重的浮冰才勉强伏在水面,到达对岸时已经冻得手脚发木。可仰头就见另一队人马等在岸边,为首的男人面色平静甚至微有些怜悯。